次日
墨曄醒來時,周圍的環境又變了。
這是一個純白的世界,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氣息,床頭的架子上放著幾本書。
這裏似乎與世界隔絕,出奇的安靜。
墨曄翻身坐起,身上的藍色條紋病服格外顯眼。
病服也不知穿了多久,已經褪色,左胸上印的紅字已經消退,依稀可以看出是某某精神病院。
“這是什麼時候?”墨曄呢喃一聲,在病房內翻找起來,可他什麼都沒找到,除了床頭的書,便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地上都找不到一根頭發絲。
墨曄的視線挪移像門,門和牆壁的顏色一模一樣,沒有門把手,如果不是門上的探視窗,根本無法確認這是一扇門。
透過探視窗,墨曄隻能看到漆黑的廊道,周圍其它的房間隻是用玻璃隔絕開,裏麵的人披頭散發地轉著圈、或哭、或笑、或發呆,總之就是有些不太正常。
“所以我現在的身份是個瘋子?”墨曄自語一聲,繼而走向窗邊。
窗戶隻能開一個小縫,但墨曄卻發現眼前的環境格外熟悉,這不就是當初找無界大樓時的街景嗎?努力往旁邊看,還能看到在雜草叢生的公園。
“這裏……看起來像是丟娃娃的時候,那那個娃娃是我丟的?可我為什麼會丟娃娃砸自己?”
墨曄有些困惑,看向一旁的時間,現在是上午九點……
等等,似乎有些不對勁,好像漏了什麼。
墨曄重新回到床上,腦海內思索著,繼而猛地抬起,“不對,如果我會出現,那不就說明這個副本不止一個我!”
不止一個自己,那規則內提到的,不要相信自己,又要相信自己之類的話不就合理了?
如果這個思路正確,墨曄甚至懷疑之前看見的和自己長相相似的孩子也是自己。
“可是,我為什麼會丟一個注水的娃娃……”墨曄有些想不通。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外頭響起滑輪的聲音,而且聲音愈發的近,墨曄收回思緒,將目光轉向房門的位置。
不一會兒,房門被人推開,來的是醫生,他輕抬臉上的眼鏡。
“醒了?要不要再來一針?”他問得很隨意,手卻伸向注射針管,看起來,並不打算給墨曄拒絕的機會。
“並不想,我能出去走走嗎?”墨曄答非所問,“介意的話,你可以跟著。”
他很肯定,醫生是這個副本的關鍵,但是直到現在墨曄都不知道醫生的底細,這讓他很是被動。
醫生的手略微一頓,偏頭看著墨曄,那雙眸子平穩安靜,“不怕我?所以,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墨曄。”墨曄回複道。
“那,你的父母是誰?”
“不記得。”
墨曄確實不記得自己的父母,沒什麼好隱瞞,而且他隱隱覺得醫生就是想聽他說這句話。
醫生將他從一個木頭人偶,變得像正常人,再從正常人送到病房,而且要遺忘……
失憶症與麵前的醫生有關。
墨曄得出這樣的結論,所以現在他需要忘記一切。
“想去哪?看看我的失敗品怎麼樣?”醫生觀察墨曄許久,終是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