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負罪離開
李治堆起笑容,對著盛怒之下的太子李承乾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兄,臣弟隻想守好祖宅,在祖宅那裏頤養天年,做個富貴閑散人,您看……可以嗎?”
李承乾打量著李治,半信半疑的笑起來,“是嗎?好男兒不誌在四方?”
“大兄,我這身板,怕是要落了病根了,哪裏能四處跑呢?”
李承乾看著李治額頭上越來越多的血,順手將床上的手帕丟到李治的臉上,“父皇允你修養,你就好好修養。”
“多謝大兄成全。”
李治跪謝而出,與王及善快步走向自己的營帳,剛剛回到營帳,便如虛脫了一般直接躺在床上,包紮傷口之後,李治再也不肯動一動。
“好險,今天在夾縫中求生存呢。”
王及善撓撓後腦勺,萬分不解地問道:“王爺,臣不明白,您殺了那馬,又搶著背鍋,還跟太子和魏王示弱,卻偏偏得罪了吳王,這是為何?”
李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本王才十五歲,一個孩子能跟那幾個二十多歲的玩心眼?你想想也知道,這是以卵擊石。”
王及善還是不理解的說道:“王爺,您可是聖人親自養大的,怎麼會怕他們呢?”
“父皇是不舍得殺本王的,但是太子有氣發不得,魏王和吳王有鍋甩不得,他們不得挑軟柿子捏?本王在風口浪尖上,示弱一下也沒什麼。”
李治斜眼看向王及善,發現這小子還是一臉茫然的樣子,不得不歎了口氣,果然曹操喜歡許褚不是沒道理啊。
“本王當著父皇的麵認罪認錯,態度良好則可以從輕發落。本王給太子示弱,態度誠懇又遠離是非,太子就會少給本王穿小鞋,你可懂了?”
王及善的腦子根本不開竅,他還是沒聽明白,皺著眉頭問道:“王爺,臣不明白,明明是那匹馬的過錯,您卻坐實自己導致太子殘廢的罪過,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李治重重地捶了下床板,被這個憨厚老實的隨從活生生的氣到了,翻過身來,有氣無力的斜眼睨著王及善,“太子帶著三個王爺狩獵,若本王不背鍋,吳王或魏王背鍋,你想過結果嗎?”
“誰做的,誰負責,這不是天經地義嗎?”
李治深吸一口氣,“好想法。”
王及善憨厚地撓撓頭,“王爺,您這是誇我嗎?”
李治被氣笑了,直接給王及善一個爆栗子,“可能嗎?”
王及善揉著額頭,委屈地問道:“那您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李治無奈的揉揉鼻子,繼續解釋道:“我的馬倌為什麼自殺,你就不想想嗎?”
王及善歪著頭,努力想了半天,然後茫然的看向李治,“據說他是畏罪自殺啊。”
李治磨了磨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王及善,“馬倌選擇的是‘一點紅’,這匹馬我都不知道它有什麼秘密,你覺得誰會知道這匹馬的秘密呢?”
王及善雙目瞪大,抓著李治的胳膊,激動地說道:“那匹馬就是‘一點紅’啊!”
李治打量著王及善,看的王及善有些發怵,王及善不安地往後挪了挪,“王爺,你這樣看著臣做什麼?”
李治意味深長地問道:“你知道這匹馬的名字,卻不認識這匹馬?”
王及善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愧疚地說道:“這馬雖然沒有的盧馬那麼有名,可到底是一匹罕見的名馬,我爹跟我講過,但是我沒見過這馬。它……怎麼會在這裏?”
李治眼珠輕轉,這王及善的父親是隨著李世民南征北戰的名將,看來“一點紅”果然很有名氣。
“王爺,你怎麼會騎這匹馬?”
李治笑起來,看來這個棒槌還是開了竅的,“對啊,這馬倌挑哪匹馬不好,非挑這匹馬,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王及善恍然大悟的打了個響指,信誓旦旦地說道:“有人暗算王爺。”
李治揉了揉王及善的頭頂,像是撫摸小狗一樣的順毛,“看來你也不全是棒槌。”
王及善不悅地哼了哼鼻子,“王爺,這次我聽出來了,你真是諷刺我。”
李治朗笑出聲,這王及善果然是個活寶,興趣盎然的說道:“馬倌選擇了‘一點紅’,小官帶著本王專走太子所在的叢林小道,這是不是更蹊蹺?”
王及善歪著頭仔細的想了半天,眉頭皺成了川字型,“王爺,小官和馬倌畏罪自殺,他們的死確實很蹊蹺啊。”
李治看著王及善終於領悟了核心要素,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笑容可掬的點頭說道:“所以,人家做了如此周密的布局,本王又怎麼可能在尚未弱冠之時就能有力量與人家一較高下呢?保存實力,才是智者所為。”
王及善一臉難過地看著李治,“王爺,臣總感覺咱吃了個啞巴虧,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