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國子監,那可是隻招收朝堂上文武官三品以上的大員子弟的,怎麼會成了李淑靈的先生?
他把李淑靈拉到一邊,“喂,你不是說你家是做生意的,怎麼會能讓這樣清貴的人物成了一個商賈人家的教書先生?”
李淑靈心道,這小子果然不好糊弄,怎麼辦?爹說過不能讓江楓發現自己的真實身份,否則怕是日後很難像以前一樣相處。
怎麼辦?怎麼辦?
有了。
她的腦筋布靈布靈轉著,你不是說我家是商賈嗎?
李淑靈頗為懊惱,“被你發現了,我其實一直有很大的虛榮心,一直想擺脫商賈的印記,於是我就央求爹爹,無論如何也要給我找一個身份尊貴的先生。”
黃嘉善隨後也驚覺自己失言,自己可是事先得到了準信,不能透露公主的真實身份。
啊,年紀大了,容易忘事。
江楓雖然覺得哪裏不對,擠眉弄眼,“啊哦,原來是這樣?對了,你給我說說,請這老頭花了多少束脩?”
李淑靈也知道這小子不好糊弄,她在心裏考量,不太確定,索性往大了說,嚇嚇這小子,“25貫?”
“啥?”江楓鴨子般怪叫一聲。
好家夥這老頭一月的工資在這個時候的長安,一個月可以換一匹馬。
溜溜溜。
壕。
壕無人性。
江楓這個時候開始相信了,畢竟看樣子老李家中生意做得極大,應該會不缺這點錢。
他倒是難為情道:“小李公子,不知你的家中是否還需要伴讀小廝,比如說會暖床、疊被的那種?”
李淑靈跟不上這家夥的腦回路,反應過來後,笑罵道,“去死吧,你這混蛋。”
黃嘉善,那老夫子看著兩人嘀嘀咕咕,時不時往這邊看過來,心裏發虛。
不會吧?被發現了?
江楓正經起來。
拿起桌案上的筆,寫了起來。
李淑靈看見這家夥投入的神態,就知道這人一旦認真起來,在詩詞方麵,恐怕在整個長安城中也找不出第二人了。
她側著身子,看過去。
佳節又重陽,玉枕紗櫥,半夜涼初透。
黃嘉善整個人都呆了,他早就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不過,現在又看了這首詞,發覺自己還是低估了小江詩仙的名頭,此人倒真是詩詞俱精。
真乃天上文曲星下凡。
畢竟《長恨歌》珠玉在前,任憑誰也想不到此人寫盡女子婉轉,極盡惆悵。
若非江楓本身就是男兒身,他就要懷疑這人是女扮男裝的手段比公主高了不知道幾籌。
看著公主拙劣的易容術,心中感慨萬千,怕是這年輕人也早就知道公主其實是男兒身吧?
黃嘉善覺得這人真是一個人才,萬萬不能在這一間小酒樓蹉跎歲月,耽擱時光。
他很激動,“老夫、老夫一生研究詩詞,不過是仗著資曆,才在長安有了一席之地,如今在國子監做了一個教書先生,小友,我有個提議。”
“我願意推薦小友在國子監做一個助教,不知你可願意?”
李淑靈又驚又喜,女兒家的心思不足為外人道,又閃又亮的眼睛直直看著江楓,恨不得按著他的脖子,讓他勾頭答應下來。
“額,黃老真是太高看小子了,小子自信在詩詞方麵還算馬馬虎虎,可若是教人怕是捉襟見肘了。”
江楓納悶,自己若是進了國子監,教那幫官宦子弟什麼?
吃雞?
農藥?
刷鬥音?看筷手?
李淑靈都要氣炸了,她恨不得狠狠揍這家夥一頓。
這可是國子監優秀講師的推薦,一般人想求也是求不得的,這家夥?
啊,啊,啊。
我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