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小子,便是這醉仙樓的掌櫃
玩笑歸玩笑,江楓將蔡清泉開始思考這一直困惑自己的問題。
看來時候為自己做把椅子了。
喊來了張峻,“老張啊,有沒有熟識的木匠啊,給我介紹一個啊。”
張峻胖胖的臉上的肉哆嗦了兩下,很是奇怪自家少爺這又是抽了哪門子的瘋啊?
“額,少爺,我爹、倒是精於此道。他曾為不少長安城達官貴人做過工。”他支支吾吾說了幾句,扭扭捏捏,倒像是一個大姑娘羞紅了臉。
江楓倒是眼色驚異,“這倒是奇了,老張啊,想不到你還是家學淵源啊。”
張峻聽出了江楓話裏的調侃意味,“額,少爺找木匠作甚?”
江楓心中了然,知道老張的窘迫,眼下小街小販,炒幹貨的、賣魚的、釀酒的、修鞋子的這些行業若無意外,統統都是父傳子繼。
除非是有了大機緣,若無意外都是接班父輩。
這樣子也能了解張峻的為難,由木匠轉成開酒樓的,原本還算好的,酒樓還是自己的,可是經過上次賀儲方那麼一鬧,張峻已經將酒樓脫手,原來是老板,現在變成一個打工的了。
雖說江楓對他還算不錯,酒樓基本就是他在打理,大小事一般不會過問,當然雖然江楓不會過問酒樓的事情,但是他這個屎棍子會惹事啊,這不又與順裕隆杠上了。
張峻為這件事,這些日子心火漸盛,不然他怕是要從高級合作人變成無業遊民,回家後要麵對老父的拳拳愛意了。
張峻帶領著江楓穿過道政坊的街道,七拐八拐,隨著逐漸往裏走,江楓開始發現周圍的建築開始變得低矮。
最後到了一個很有年代感的小院子裏,房門半掩著,張峻胖乎乎臉上汗津津,都到了家門口,想要拍那半掩的大門,伸出的手指又縮了回去,等到他最後終於鼓起了勇氣推開門,這時院子裏傳來聲音。
“老頭子,兒子的事情你都不管了,聽說兒子的酒樓前些日子被人三番兩次來鬧,現在轉手給了一個年輕人了。”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正戴著老花鏡,頭發絲沾著一些碎木屑,微惱,“你又在說什麼啊?沒看見我在做胡櫈嗎?哼,我早些年間就勸過他,酒樓不好幹,還是學門手藝傍身,偏不聽。”
“現在好了吧,哼,又當回了跑堂的夥計,能有什麼出息。”
那個老婦倒是一臉埋怨,“兒子掙了錢,往家裏帶的時候你怎麼不嘟囔,現在兒子遇到困難了,你不把他叫回來安慰安慰,反而說風涼話,老東西。”
老婦人嘟嘟囔囔罵了幾句,開始準備漿洗衣服了。
張峻略帶尷尬推開門笑了笑,打了個招呼,“爹、娘我回來了。”
老張頭抬頭睨了他一眼,一眼不發,開始自己手頭上的工作,看樣子是遇到了困難,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老婦一臉驚喜,“兒啊,怎麼回來了。”
“娘,我找爹回來有些事。”
老張頭雖然沒有搭理自己的兒子,但是那支起的耳朵倒是聽得真真的,就看張峻打算回來先和誰說話,雖然他一直在看手上類似圖紙一類的東西,但是心不在焉,好好的紙差點被攥破。
江楓看得有趣,也沒有打擾。
張峻這個時候十分小心往老張頭那邊慢慢挪了過去,生怕惹惱自家老爹,帶著諂媚笑,“爹,正在做工啊?”
“不做工,我還能幹什麼,像你一樣開酒樓啊。”
張峻被噎了一下,陪著小心,“爹,我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哼。”
“哈。”
老張頭鼻孔朝天,好像整個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紙上,回答的心不在焉。
老婦人火氣一下子躥了上來,“老東西,兒子還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哼哼哈哈幹啥啊?學什麼不好,學驢叫喚啊。”
老張頭頂了一嘴,“你懂什麼,男人之間說話,娘們別插嘴,洗你的衣服吧。”
眼看一場大型倫理家庭情感大戲即將爆發,張峻趕緊出來勸,“爹、娘,你們少說兩句,你們在吵,我就走了。”
老婦人好不容易才看到兒子,瞪著眼睛,看那樣子是說,老東西說話再不陰不陽,今天就別想上炕了。
老張頭沒了脾氣,哼哼哈哈,說了一句,“說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