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凱澤放下手中的報紙,若有所思的看著權紹鈞,低聲呢喃了一句:“真是一步錯,步步錯。”
走到沙發前,正準備坐下的權紹鈞聽到權凱澤的自言自語,立刻又站了起來,朝他走近了幾步。
“你這是什麼意思?”
權凱澤抬眸迎上了權紹鈞疑惑的視線,在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神情嚴肅的對他說:“沈饒晨在我這邊,總是出奇製勝。你說,這是為什麼?”
權紹鈞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
他難以置信的望著權凱澤,問了句:“什麼意思?”
權凱澤搖了搖頭,站了起來,走到落地窗邊,眺望著窗外的景色。
“我一直在尋找沈饒晨的弱點,可是這個沈饒晨似乎已經算得滴水不漏了。雖然有的時候,我也能夠贏他一兩下,但是我能得到的隻是一些蠅頭小利。如果說,真正的打敗他,我似乎一次也沒有。每次在我快要贏了他的時候,他總是能夠給我致命的一擊。”
轉過身,他疑惑的望著已經陷入沉默中的權紹鈞,問了一句:“你說,沈饒晨是不是也把我們算的太精確了些?”
權紹鈞麵對權凱澤的詢問,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垂眸沉默的注視著地麵。權凱澤在安靜中,也跟著權紹鈞一同開始沉默。
如果權凱澤猜的沒有錯的話,此時權紹鈞跟他已經想到了同一個致命的問題上,那就是他們之間絕對有沈饒晨的人。
不過,至於是誰,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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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憶白又去墓園看望孫曼文了。其實,她本來是沒有打算來墓園的,可是當她知道自己等一下會經過墓園時,就情不自禁的去花店買了一束白菊。
捧著白菊,夏憶白走近墓園,遠遠的便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孫曼文的墓碑前。
她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在這裏看到辛羨,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譏嘲的笑容。
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夏憶白走到了辛羨的身後,輕聲問了一句:“我很好奇這是你在孫曼文去世之後,第幾次來看望她?”
辛羨顯然沒有料到夏憶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墓園裏,轉過頭,不免有些震驚的看著她。
夏憶白早就料到辛羨在看到自己之後,會露出相當震驚的表情,也就沒有多在意了。
她雲淡風輕的走到墓碑前,將白菊放在了地上。
微笑的注視著墓碑,夏憶白歎了口氣,說:“你知道嗎?孫曼文是我見過最不幸的人。她事業有成,有一位很愛她的男人,又有了心愛男人的孩子,明明還可以得到一生幸福的婚姻,卻在她最幸福的時候,就這樣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轉過頭,夏憶白笑看著辛羨,說:“辛羨姐,你知道嗎?其實唾手可得卻不得不舍棄,是人一生當中最無法釋懷的悲劇。不僅是本人得不到釋懷,就連旁人瞧著也會覺得痛心。”
辛羨安靜的望著臉上露出了淺淡笑意的夏憶白,突然就覺得她眼中的光亮特別刺眼。
麵對夏憶白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注視,辛羨總感覺這個女人似乎是打算從自己的眼中裏探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