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憊的臉上突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孫曼文搖搖頭,低聲自言自語了一句:“我明明已經做好了所有可能會被你教訓的準備。”
夏憶白聽到孫曼文的話,一雙淡漠的黑眸睜的更加大了。她直視著自己的正前方,那雙空洞的大眼睛裏透出了凜冽滲人的寒光。
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門把,夏憶白咬了咬牙,努力克製著心裏對孫曼文的恨意,強作鎮定的說:“不!我不會對你大打出手的。請你別忘了我之前對你說過的話。你現在還是沈饒晨的未婚妻,所以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不過,等你沒有了沈饒晨未婚妻這個身份,跟沈饒晨沒有任何關係了……”
說到這裏,夏憶白緊咬著牙關頓了頓,才再次說道:“相信我,到時候我絕對饒不了你!”說罷,夏憶白走出包間,關上了包間的門。
孫曼文苦笑的望著被夏憶白關上的門,低聲喃喃了一句:“果然,你心裏也有一份執著。隻是不知道你的執著,會為你帶來什麼樣的結果。”
轉過頭,孫曼文眼神深邃的望著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再次低語道:“畢竟不是什麼事、什麼人,都適合我們去堅持到底的。”
話音落下,她原本就深邃的雙眸在下一秒變得更加晦暗了。
關上包間的門,夏憶白終於還是克製不住心裏的無力和苦澀,無聲的哭了起來。
她埋低著頭,緊攥著手,任由眼淚往下掉。她也不想這麼軟弱,也不想隨便就流眼淚,隻是一想到她堅持了六年的追查竟然付諸東流,並且讓她再次回到了原地,她就忍不住為自己對仇恨的無能為力感到悲哀。
因為抽泣而哆嗦著雙肩,夏憶白不敢讓別人看到她正在哭,隻能低著頭朝西餐廳的樓梯走去。
“請問你是夏憶白小姐嗎?”
聽到背後突然有人在叫自己,夏憶白停下腳步,轉身朝身後看了過去。
在看到是一位西餐廳的服務生時,夏憶白迅速的擦去眼中阻礙視線的淚水,哽咽的朝他問了一句:“請問你有什麼事?”
服務生將一包紙巾和一張紙條遞給夏憶白,說:“有一位女士讓我把這兩樣東西交給你。”
夏憶白懷疑的看著服務生,在猶豫中還是接下了他遞給自己的紙巾和紙條。
疑惑的看了看站在自己麵前的服務生,她又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紙巾和被疊成長方形的紙條。
打開紙條,夏憶白在看到紙條上寫的一句話時,頓時淚眸圓睜,因為抽泣和壓抑而變得有些發紅的麵頰上塗上了一層驚愕。
她迅速將紙條揉成團緊捏在手中,伸手抓著服務生的雙臂,激動的問道:“是誰給你的紙條?那位女士是誰?”
服務生明顯沒有預料到夏憶白在看到紙條上的字之後,會變得這麼激動,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不安的看著不停朝他詢問的夏憶白,抬手指了指樓梯口的方向,說:“那位小姐剛剛離開了。”
夏憶白在聽到服務生的話之後,立刻跑到樓梯口,在發現樓梯上並沒有人時,更是邁著快步朝樓下衝去。
她想知道是誰!
是誰給了她這張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