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白猜想,或許是因為沈饒晨並不知道沈弘文曾經拜托過她些什麼事情,所以才會感覺不到沈弘文突然病發住院的事情中有什麼蹊蹺吧。
到了英國倫敦,夏憶白和沈饒晨在張秘書的接應下,第一時間趕到了沈弘文所在的醫院。
在從機場去醫院的路上,夏憶白聽張秘書將沈弘文的大概情況說了一遍。
在一個星期前,沈弘文突發性腦血栓,險些成為了植物人。雖然已經及時送到了醫院,不過情況還是不容樂觀。
大概是因為沈弘文年事已高,經不起這些突發性疾病的折騰,所以才會徹底病倒在了床上。
現在的他,隻能躺在病床上靠供氧儀器延續生命。
夏憶白原本還以為沈弘文是為了阻止孫曼文和沈饒晨的婚禮,才會故意弄出這麼一招的。
可當她聽到張秘書對沈弘文現狀的描述之後,又打消了心裏那些不符合實際的猜想。
畢竟是突發性腦血栓,就算沈弘文有天大的本事,對孫家有再深的怨恨,也不會拿他自己的身體健康,開這樣的玩笑吧?
想到這些,夏憶白突然覺得自己有的時候的想法真的很可笑,甚至連她自己都有些摸不清她心裏,為什麼會生出那麼多讓人無法理解的想法。
來到沈弘文所在的病房前,夏憶白從探視窗內望著正帶著氧氣罩,躺在床上的沈弘文,心中升起了一陣無奈。
人,還真是脆弱呢!
一生所向披靡,勇往直前,可終究還是鬥不過歲月和疾病的阻礙。
推開門,夏憶白和沈饒晨走到沈弘文的病床前,擔憂的望著臉色奇差的沈弘文,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了起來。
沈弘文斜眸睨著並肩站在床前的夏憶白和沈饒晨,虛弱無力的開口用沙啞的聲音,對他們說道:“哦,你們來啦。”
沈饒晨擔憂的看著虛弱的沈弘文,走到床前坐下,托起他的手,說:“爺爺。”
沈弘文慈祥的望著神情擔憂的沈饒晨,吃力的朝他扯出了一抹微笑,而後又將視線移到了站在沈饒晨身後的夏憶白身上。
“五年沒見,你成熟了很多啊。”
走到床邊,夏憶白有些哽咽的咽了咽喉,朝沈弘文點了點頭。
沈弘文垂眸盯著沈饒晨,對夏憶白和張秘書說:“嗯。你們兩個就先出去吧。我有話要對饒晨說。”
沈弘文病的真的很嚴重,就連說話的語氣聽上去也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好。”
夏憶白應了沈弘文一聲,跟著張秘書離開了病房。
關上病房的門,夏憶白若有所思的望著病房裏正坐在床前的沈饒晨。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感到很不安。
轉頭,她看著正雙手環胸靠在牆上的張秘書,猶豫了一會兒,這才問道:“爺爺的情況怎麼樣?”
張秘書擔憂的搖搖頭,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情。
“不容樂觀。你也看到了,沈董事長現在除了能呼吸和說話之外,什麼也不能做,基本就相當於是半個植物人。”
將張秘書臉上的疲倦不安看在眼裏,夏憶白意識到沈弘文的情況有多麼的嚴峻,也就不再多說些什麼了,隻能閉上嘴,想等沈饒晨從病房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