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身上穿著夏憶白這一輩子都買不起的衣服。你臉上化著妝不符合夏憶白性格的妝容,你還敢說自己是夏憶白?”
哆嗦著雙肩,夏憶白淒涼的笑了出來。
“嗬嗬嗬……”
“你明明已經融入了‘沈淩菲’的角色當中,享受著原本屬於她的一切,還有什麼資格去哭、去抱怨?”
不自覺的抓緊了衣裙,她閉上眼睛任由眼淚從她臉上滑下。
顫抖著雙唇,夏憶白一字一句用力的從嘴裏說出:“我是……沈、淩、菲!”
再次睜開眼睛時,她本來就已經看不到任何神彩的雙眸,變得更加晦暗了。
別過視線,夏憶白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氣,擦幹淨臉上的淚水,提著裙擺,眼含著淚水,一臉倔強的朝沈家的方向走去。
一直順著人行道走了大概有五分多鍾,一輛黑色的林肯緩緩的停在了她的麵前,夏憶白轉頭沉默的望著停在自己麵前的汽車,還沒來得及考慮坐在車裏的人是誰時,後座的車窗已經緩緩搖下。
“丫頭,上來吧?爺爺有話要對你說。”
夏憶白猶豫的看著慈眉善目的沈弘文,提著裙擺坐上了車。
“爺爺,對不起。”
沈弘文和藹的望著滿臉愧疚的夏憶白,低聲溫柔的問:“你有什麼錯啊?”
夏憶白抬眸瞄了一眼溫和的沈弘文,又內疚的垂下眼眸,不好意思的低聲說道:“我今天砸了沈饒晨的場子。”
夏憶白的話一出口,車內就響起了沈弘文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哈!”
夏憶白不明白沈弘文為什麼會笑的這麼開心。
她明明搞砸了沈饒晨的訂婚舞會,甚至還害的他未來的孫媳婦兒丟了臉。
沈弘文不是應該劈頭蓋臉的將自己臭罵一頓嗎?
他現在是在笑什麼?
“張秘書,回酒店,順便給我的孫女兒拿一套幹淨的衣服。”
坐在駕駛座上的張秘書聽到沈弘文的吩咐,抬眸看了一眼後視鏡,畢恭畢敬的回答了一句:“是!”
話音落下,車子便在張秘書的操作中啟動了。
在張秘書開車回沈弘文所在的酒店路上,沈弘文側身慈祥的看著情緒已經平複了不少的夏憶白。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記得孫曼文剛剛叫你夏憶白?你的名字是夏憶白嗎?”
一怔,夏憶白啞然的瞪著沈弘文,吃驚的問道:“爺爺,您知道我不是沈淩菲?”
看著夏憶白瞠目結舌的表情,沈弘文仰頭笑了兩聲,將頭湊近夏憶白,開玩笑的問道:“爺爺雖然已經老了,可明亮的不僅僅是這雙眼睛。”
明白了沈弘文話中的意思,夏憶白的頭耷拉更加低了。
她不敢去看沈弘文那雙慈祥的眼睛,撇了撇嘴,滿懷內疚的對他說了句:“對不起啊,爺爺。我和沈饒晨不是故意想騙你的。”
“哎。”
長歎了口氣,沈弘文搖搖頭,說:“也罷,不提這件事了。一切都我們回酒店再說吧。”
聽到沈弘文的話,夏憶白乖乖的朝他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