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白的神經就像擰過度的弦一樣,一直繃得緊緊的,直到後座的車門被關上,都無法放任半分鬆懈。
她轉頭透過車窗望著在秘書的攙扶下朝遠處走去的沈弘文,這才稍微舒了口氣。
等沈饒晨上車之後,夏憶白瞄了他一眼,又再次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
“沈饒晨,你說我們這樣做,真的對嗎?”
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沈饒晨聽到夏憶白喃喃自語的疑問,一時間也陷入了沉默。
沒有去回答夏憶白的問題,他踩下油門,開著車行駛而去。
女秘書扶著沈弘文步調緩慢的散了一段時間的步,這才問出了心裏的疑惑。
“董事長,您不是一向都不待見二小姐的嗎?為何這次要對她噓寒問暖的?”
沈弘文停下腳步,閉上眼眸,低聲長歎了口氣。
“張秘書啊,那丫頭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啊。”
說話間,他搖了搖頭,低聲喃喃的語調聽上去不像是在解答張秘書的疑惑,更像是在自我感歎。
張秘書疑惑的望著滿臉惆悵的沈弘文,一時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表達些什麼。
“張秘書啊,我們回賓館啊。人老了,總是容易累。”
張秘書見沈弘文又開始歎服歲月了,便笑著說了句:“董事長,您老是一點兒都不老,倒是這說話的語氣,有些開始向歲月屈服了。”
聽到張秘書故意取笑自己的話,沈弘文一時心服,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啊,你啊,就會取笑我這個糟老頭子。”
說話間,沈弘文在張秘書的攙扶下,兩個人一同朝賓館的方向慢慢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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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去孫家的路上,夏憶白忐忑的看著沈饒晨,問:“你就不怕孫曼文揭穿我?”
沈饒晨斜眸冷瞥了夏憶白一眼,說:“她沒那個膽。你也無需擔心,隻要做好你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夏憶白見沈饒晨都這樣說了,自然也就沒有問題要問了,可她還是有些不安心。
沈饒晨瞧著夏憶白雙眉緊皺,一臉不安的樣子,就知道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又給她打了一劑鎮定劑。
“夏憶白,沒什麼好不安心的。你隻需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說話的時候說話,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隻要你別做出什麼出格過分的事情來,就沒什麼好需要擔心的。”
聽著沈饒晨胸有成竹的話,夏憶白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轉頭看著車窗外,無奈的回答了一句:“好吧,我知道了。”
到了孫家,夏憶白一進門就看到了從樓上走下來的孫曼文。
孫曼文似乎沒有預料到夏憶白也回來她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時,便詫異的停住腳步,愣在了樓梯上。
夏憶白料到孫曼文在看到自己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
淡漠的看了一眼還幹杵在樓上的孫曼文,夏憶白本不想跟她打招呼的,不過處於禮貌,還是笑著朝她甜膩膩的問候了一句:“曼文姐姐好。”
沒辦法,沈淩菲是個很禮貌的女孩子,可不像她夏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