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憶白也覺得奇怪,明明她已經料到沈饒晨要對自己說的是這件事情,可是當她親耳聽到沈饒晨從嘴裏說出這句話時,額前的兩撇細眉還是難以克製的皺了皺。
強逼著自己不要將心裏的真實想法暴露在沈饒晨的眼底,夏憶白強忍著內心的酸楚,抬起眼眸,假裝毫不在意的對上了他的視線,低聲回答了一句:“恩,我知道了!”
感覺眼中一陣溫熱,夏憶白隻是佯裝泰然的眨了眨眼眸,低聲回答:“我會好好的扮演沈淩菲的。”
沈饒晨麵色凝重的將手中快要燃盡的香煙掐滅,對夏憶白點了點頭,說:“我爺爺不會在這裏待太久的,在這段時間裏,就請你稍微忍耐一下吧。”
“我知道了!”
夏憶白依舊回答的毫不在意。
沈饒晨若有所思的望著過於平靜的夏憶白,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為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恩,你回房吧。我等一下就去公司了。”
“恩!”
見沈饒晨應該是沒什麼話想對她說了,夏憶白緊抱著懷中的書本轉身朝樓梯走去。
當她走到樓梯口時,又回過頭望著仰頭靠在沙發上抽煙的沈饒晨,問了句:“爺爺什麼時候回來?”
沈饒晨斜過頭看著站在樓梯口的夏憶白,低聲回答:“一個星期之後。”
明白似的點點頭,夏憶白說了句“我知道了”之後,便徑自上了樓。
回到房間,等她打算將一直抱在懷裏的書放下時,這才發現這些書已經被她捏的變了形。
將書放在書桌上,她輕歎了一口氣,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失神的自言自語了一句:“扮演沈淩菲嗎?”
愁眉微鎖,她笑的十分酸澀。
“沈饒晨啊,沈饒晨,夏憶白究竟還能在你心裏活多長時間?”
夏憶白身上的傷都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右手手心處也結了幾道猙獰的疤痕,相信過不了多久,疤痕就會褪去。
說起來,夏憶白在認識沈饒晨之後,就莫名其妙的經常受傷。
流血啊淤青啊什麼的,對於她來說,似乎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
看著手掌心上的猙獰疤痕,夏憶白突然想起了沈淩菲。
她已經忘記是在什麼時候、發生過什麼事情了,隻是還模糊的記得,有一次自己好像也是因為什麼事情把手給弄傷了。
當時,沈淩菲一邊哭一邊幫自己包紮傷口。
【真是的,女孩子家就不能好好保護自己嗎?女孩子的手就跟女孩子的臉一樣,都需要好好愛護。】
夏憶白還記得自己當時毫不在意的回了沈淩菲一句:【哎呀,沒事的,手掌心裏的傷疤,很快就會好的。】
回想起以前跟沈淩菲在一起的幸福時光,夏憶白的臉上很自然的露出了一抹許久未見的淺笑。
可惜啊,今非昔比,沈淩菲已經不在了,而她也不再是她。
走到電視壁櫃前,夏憶白拉開電視櫃的抽屜,從裏麵提出了醫藥箱。
等她打開藥箱的蓋子,看到放在裏麵的清涼油和跌打藥酒時,瞬間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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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腿坐在茶道室裏,習南撚起棋甕裏的一枚黑棋放在了棋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