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並不像早餐那樣安靜,沈淩菲在吃飯的過程中,一直很開心的向沈饒晨講著今天在學校裏的事情,而沈饒晨也隻是在旁邊安靜的聽著,偶爾會露出些許溫柔的笑意,或是發出輕聲低笑,那個時候的他看上去溫柔的過分,至少對夏憶白來說是這樣。
夏憶白埋頭吃著飯,耳邊不斷傳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
她不知道這一餐自己究竟是怎麼度過的,總之心裏酸酸的,嘴裏塞滿了飯菜卻嚐不出究竟是什麼味道。
很奇怪!
夏憶白微微抬起頭偷瞄了一眼正侃侃而談的沈淩菲,又移過視線看了看偶爾會心一笑的沈饒晨,不禁覺得十分奇怪。
奇怪,為什麼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感覺那麼開心,而自己卻食之無味?
夏憶白比誰都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可越是想得多,越是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也就越是苦澀。
“我吃飽了,要我洗碗嗎?”
胡亂刨了幾口飯,夏憶白正坐在餐桌前沒什麼表情的看著沈家兩兄妹。
“嗯,不用哦,你先上去吧。我等一下就上去。”沈淩菲開心的說。
“嗯!”
點了點頭,夏憶白看也沒有看沈饒晨,直接埋著頭帶著滿身的狼狽回到了房間。
關上門,她靠在門背後,忍不住想要長籲短歎:“這就是自己以後的日子嗎?”
走到窗前,她往後直接癱倒在了床單上,愣愣的望著天花板。
如果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那她還不如回時建周家來得強,雖然時建周那裏也讓她厭煩的想吐,可怎麼也比看現在過得好吧?
每天看著沈饒晨寵溺另外一個跟自己長得相似的女人,她就心塞的不得了。
忍不住長歎了口氣,夏憶白心煩的要死,最後幹脆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憶白?”
夏憶白看到沈淩菲打開門將頭伸了進來,便“騰”的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淩菲。”
惴惴不安的望著沈淩菲,夏憶白心慌意亂的在心裏盤算著應該怎麼向她解釋她之前在樓梯口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跟她說,自己剛才不是故意在沈饒晨麵前掉下浴巾的,那她會信嗎?
雖然沈淩菲為人真的很好、很友善,可夏憶白對此還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信心。
縱然夏憶白在心裏已經亂作了一團,可是沈淩菲卻像已經不記得在吃飯之前看到過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樣,走進來溫柔的望著夏憶白。
她朝夏憶白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說:“我看你剛才好像沒有吃什麼東西,剛好我又煲了烏雞湯,所以就給你端上來了。”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
很容易對別人建起防壘,可又很容易向對方卸下偽裝,尤其是在你慌亂不安孤立無助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對你無尚溫柔時,你就不會開始不自覺的向她靠近。
今天被沈饒晨用那樣難聽的話羞辱了一頓,看到端著雞湯跑上來的沈淩菲,夏憶白不自覺的鼻腔一酸,忍耐已久的委屈瞬間讓她紅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