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雪心中的驚恐已經非言語可以形容,驚懼地看著他,步步後退。
他慢慢逼近,含笑的神態,好像一隻慵懶的貓在逗弄小耗子。
最終把她逼到門邊,迅速地控住她身後的門,看著環在懷中的人,微笑:“你這是做什麼,這麼害怕本王?”
晏雪僵了,臉上變幻莫測,凝肅了一會,正色道:“晏雪雖是普通民女,也容不得他人調戲輕薄,請王爺放手!”
話說得凜然,他低眉看著她,那姣美的小臉上像籠了一層寒霜,他不禁輕嗤一聲,鬆開了手,神色又變回之前的了然無趣,歎道:“無趣,又是一個無趣的人呐,活著,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口中說著,人已慢慢地走回塌上,躺倒,閉上了眼睛。
晏雪怔了一下,快步走出房門。
開藥方時,晏雪忍不住問管家:“王爺他怎麼了,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我看過之前大夫開的藥方,按理根本不用我來,心病還須心藥醫,請您據實相告。”
管家斟酌了片刻,隻說了一句:“蘇大人過世了,王爺麵上雖未怎樣,但心中想必是難過的。”
晏雪詫然,眼神有一瞬的恍惚:蘇惠言,原來他已經......
輕輕搖了搖頭,卻一句話也未說出,垂目在紙上寫下兩行字,折起,對管家道:“之前大夫開的方子並無不妥,但王爺既然請我來,我也不好隨便含混過去,我這裏又開了一張新方,請您交給王爺,不過隻能給王爺一個人看,能不能治好他的病就看他是不是按方服藥了。”
當管家轉述這番話時,他正好揭開那張藥方,驀然一道寒流通過,管家不禁顫了顫,定睛再看時,王爺神色平靜,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
“本王知道了,”他笑了笑,緩緩捏著那張薄紙,饒有興致,“挑一對上好玉佩送往楊大夫醫館,並捎帶上本王的話:做本王的義妹或者王妃,二者選其一,請楊大夫回話,”頓了頓,語調悠長,一字一句,“告訴她,本王最喜歡禁忌之情,越是禁忌越是喜歡,讓她看著辦。”
管家真正顫了,連忙告退。
想著自己的話可能引起的後果,他笑了,邪魅而風流,在他難過之時,別人卻在其樂融融地享受天倫之樂,這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想必你也是了見其成的吧,他在心中對某個人微笑,畢竟你也曾那樣欣賞她,甚至想過要娶她。
目光又落在那張方子上,極其簡單的方子,內容如是:
縱欲無法療傷,隻會增添新病,現有良方如下,任君選擇。
平常法:獨睡。
長久法:節欲。
永久法:閹......
他眯眼看著,薄唇挑起,微彎的弧度呈現出森森的寒意。
沈府中,沈君睿臉色鐵青地指揮下人收拾搬家。
晏雪不解:“有必要麼,不過是一兩句挑撥的話,他還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沈君睿一個眼風掃過去,她下麵的話自動截斷,悻悻地瞥了他一眼,暗自腹誹。
車馬備好,晏雪把著門做垂死掙紮:“我不走,我喜歡這裏,我不能丟下醫館!”
沈君睿話不多言,直接抱起她鑽進馬車,直到馬車走出去好遠,沈君睿才涼涼道:“此事恐怕由不得你。”
晏雪不悅,別過臉,臉色冷冷,對他不理不睬。
沈君睿慢慢地扭過她的臉,笑笑,秉承沈氏一貫的作風,熱情的吻想也不想地壓了過去。
咿咿嗚嗚中,無言的春-色溢滿一室。
王府,旅途,無聊的人依舊無聊,幸福的人依舊幸福,各不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