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月那隱含怒意與質問的語氣,讓在場之人除了炎燁和天神君本人意外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鳳獨舞也伸手扯了扯水鏡月的衣袖,她深知現在不是和這位撕破臉皮的時候,而且她並沒有受多嚴重的傷,犯不著為這麼一點小事意氣之爭。
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天神君卻未曾動怒,而是聲音平淡說了一句:“至陰純陰之體,驚世罕見。”
鳳獨舞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們賭贏了,這位隻看透了她的體質,並沒有看透她的神魂,其實若不是這位之前企圖吞噬純陰神靈修為再度大減,水鏡月是不會帶著鳳獨舞冒這個險。
“你帶她來,是想借她之手鎮壓純陰神靈?”天神君的目光落在炎燁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鳳獨舞的錯覺,天神君對任何都有著一股子漠視,唯獨對炎燁語氣雖然一樣的平淡,卻有了正視,言罷又道,“修為精進,此事了了之後,隨本主去上界。”
“為今之計,想要鎮壓純陰神靈,也唯有龍後可一試。”炎燁淡聲回答,對天神君後麵的話充耳不聞。
鳳獨舞見到神樂鶴等人眼觀鼻鼻觀心,彷佛早已經習慣了炎燁和天神君的相處方式,鳳獨舞以往隻是聽說過這位對炎燁的包容超出了尋常,可如今總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這位的身份修為,他的高高在上如果換做其他人這般無視他,隻怕早已經飛灰湮滅,可偏偏他似乎沒有發現炎燁對他的無視而是道:“既然如此,便由她一試。”
這話說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就好比鳳獨舞為他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是本分,這樣的語氣是他那樣身份所匹配的,可鳳獨舞偏偏不舒服,這股不舒服並不是來自於傲氣的鳳獨舞,而是從她的靈魂深處滲透出來。
她的目光沉冷:“尊君要我一試,我為何要一試?這純陰神靈與我有何幹係?”
鳳獨舞的那一股子自己都壓製不住的冷傲,讓炎燁臉色都一變。
果然,但見天神君深不見底的眼中混元七色的光乍然一閃,一股強勢的力量似乎劃開了天於地朝著鳳獨舞劈下,而這時水鏡月將鳳獨舞往懷中一拉,迅速一轉飄離了原地,沒有任何聲音,卻等到鳳獨舞站定之時,看到的卻是他們方才所站之地,已經是一個巨大的窟窿,就連純陰靈穀的寒氣都不敢往那一塊地方飄去,遠遠的繞開。
鳳獨舞掙開水鏡月,目光平靜的看著天神君:“尊君既然如此神通廣大,為何不將著純陰靈穀就此毀去。”
天神君果然目光一沉,卻沒有再出手,純陰靈穀若是再承受他一擊,隻怕真的就要毀了,毀了純陰靈穀不可怕,可怕的是毀去純陰靈穀的後果,純陰池水將會益開,將整個上古神域淹沒,然後傾瀉而下,肆掠整個上三天最後是迦南……
這也是為何千萬年來,龍族寧可以壽元為代價壓製寒靈潭,也不能毀去這個定時炸彈,寒靈潭看著隻是一個小小的潭,可下麵的深和下麵的廣,堪比一塊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