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京中人心蠢蠢欲動,各大世家甚至小官都打算將女兒送進宮為家族謀取利益,朝中亦是暗流湧動。

但楚清歌的日子還算逍遙,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如此。

按丫鬟秋荷的敘述,她也明白了,自己失憶前的確不通詩畫,琴和舞倒是略微通一點,但也和謝凝煙這些大家小姐完全無法與之相比。

倒不是她愚笨,或者叫習嬤嬤怠惰。而是嫡母柳茵茵從不帶她參加京中小姐的活動,她不願學習枯燥的禮儀和琴棋書畫,嫡母也以心疼她為由給免了。

以至宮中隻知道楚清婉是楚家備受寵愛的嫡出小姐,而她卻無人問津,若不是有葉家這門親事,哪怕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

——

“好小姐,您就告訴奴婢,您到底什麼打算。”她都急死了,這三天,自家小姐連臨時抱佛腳都算不上,完全擺爛了。

“您可知道謝大小姐乃是京中第一才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書禮儀無一不曉。怎麼贏嘛?”

她聲音焦急,喋喋不休了好幾天,楚清歌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她寵溺地刮了刮秋荷的小鼻子,神秘一笑:

“山人自有妙計,哈哈。”

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雖然比女工技藝這些楚清歌比不上從小苦學的貴女們,但她發現自己有一項她們絕對比不上的——投壺!

自小喪母,繼母偽善、父親漠視,葉雲驍因心疼孤兒無異的楚清歌,經常帶著她“離經叛道”,吃過最甜的糖葫蘆,縱馬在草原上馳騁。

雖然楚清歌忘記了,相關知情人也不會告訴她有關葉雲驍的事情,但她的肌肉記憶騙不了她。

她總感覺,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她安慰秋荷,“放心吧,你家小姐也不是軟柿子,不會任由她們拿捏的。”

秋荷這才想到:“可是……就算太後娘娘同意讓您自行製定規則,您也沒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啊。”

秋荷心疼地望向她,話語直白到有點傷人。

楚清歌亮出兩個小虎牙,笑得陰森:

“你說什麼?我會的東西可多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發虛,如果賭博走馬鬥蛐蛐的話,她相信這京中還沒有哪名閨秀能比得過自己。

——

禦花園內,

“謝姐姐才貌雙全,那楚清歌不過螢火之輝,竟敢與皓月爭輝,簡直不自量力。”一綠衣女子言語討好,笑意盈盈。

“就是,她莫不是以為自己能比得過整個京中的女子吧!”旁邊一個麵容刻薄,顴骨高挺的女子麵上憤憤不平。

這幾日聖上忙著處理叛亂的軍隊,加上謝家的幹擾,一時顧不上這邊。

謝凝煙對此還是很有信心的,雖然家族要她進宮為棋子,但若她當上皇後……

她肯定不會出賣陛下,想到陛下眉目疏淡,談笑間扭轉乾坤的能力,她眼神都熱切了幾分。

她自小心高氣傲,事事都要爭個第一,從不落於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