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鋼琴版一唱三歎,演奏時間不能算太短。但是所有的樂曲都有落下最後一個音符的時候。
對於這群已經落魄了的競技遊戲選手來說,無論吃什麼玉盤珍饈都食不甘味,無論什麼樣的仙樂飄飄都無法彌補他們受到羞辱的一顆心。但是有一點是他們值得慶幸的。因為大屏幕的突然推送以及這首令人回味不已的鋼琴曲,先前刻意挑釁鄙視他們的人,終於已經偃旗息鼓了。
“唉。真是的。龍遊淺水遭蝦戲,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啊。”小笨熊悻悻然感歎了一句,卻也因為方才的差點大型械鬥而心有餘悸。
然而等到他看到井一臉癡迷繼續向大屏幕中望過去的樣子以後,卻是氣不打一處來:“井!紀沫同學!從前競技遊戲大神紀沫大大!拜托你注意一點形象好不好!我知道你很喜歡這首鋼琴曲,可是再喜歡,也要有個度。再說,這鋼琴曲又不是那位大小姐親自彈的,你發什麼瘋?你該不會是動了心思,想去追求大小姐,來個男版的嫁入豪門吧?我跟你說,以我很多年寫撲街宅鬥文的經驗來看,豪門這碗飯不好吃!”
“不是啊。笨笨熊你不要總是這麼發散性思維好不好?你抬起頭來看看,你猜我在大屏幕上看到誰了?”井一臉無奈地說道。
小笨熊疑惑地抬起頭來。細膩逼真的大屏幕上,他看到一個英俊得有些過分的年輕男子手捧花束走上台去,麵帶微笑地衝著剛剛演奏了鋼琴曲的梵阿玲行了一禮:“彈得很好。不愧是天才鋼琴家。我很喜歡。”他一麵說著,一麵把手中的花束送給梵阿玲,彬彬有禮,周身氣質宛若中世紀有著良好修養的貴族。
“咦。這個男人簡直是我小說中的男主角嘛!高顏值,瀟灑多金,貴族範兒。”已經淪落到寫女.頻白爛總裁小說的小笨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臉興奮地說道,“不過,井你怎麼會對男人有興趣?莫非你是?”
“你太汙了。”井忍無可忍,“我說的不是這個男人。你往下頭看。”
小笨熊一臉疑惑地向著井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他看到方才的英俊年輕人在等待梵阿玲鞠躬下台之後,麵上帶著謙遜的笑容,將台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扶上高台。
“咦,這個人是誰?看起來有些麵熟的樣子。”小笨熊皺著眉頭說道。
“他是陳誌遠。從前競技遊戲協會的副主席。一位可敬的遊戲愛好者。”井淡淡的神色裏難掩激動,“想不到他居然會出現在此處。”
此時此刻,分會場中,所有遊戲公司的人們卻開始忍不住沸騰了:
“我們的總經理好帥!好想好想舔屏啊!”女員工向著大屏幕中間的那位英俊的年輕人發花癡。
“我們的總經理好有能力!隻是陳老一向淡泊,處於半歸隱狀態,怎麼會被他請到台上去了?”男員工們也在疑惑。
小笨熊側耳傾聽了一會兒,轉身推了推井。“聽他們言語裏的意思,那個很帥很帥可以做我撲街文男主的年輕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世界遊戲公司的總經理。而陳誌遠似乎和他們的公司也有關係。”
井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大屏幕,壓根沒有聽見小笨熊在說些什麼。井的眼睛忍不住有些濕潤,他又想起了從前。在華夏競技遊戲協會最終解散的時候,陳老先生陳誌遠是哭得最傷心的一個,他一個個送從前的同事、曾經是手下的選手離開,他拍遍了他們的肩膀,到了最後,他用力拍了拍井的肩膀,嗚咽著說:“對不起……”
但是陳誌遠又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呢?在經營遊戲協會方麵,他和其他人其實已經做到了極致,他們甚至在經營過程中沒有犯下過任何錯誤,結果還是出局了。倘若說是因為他和世界全息遊戲公司有那麼一點關係的話,就更沒什麼好慚愧的了。優勝劣汰而已,哪怕不是陳姓家族的全息遊戲公司淘汰了他們,也一定有別的遊戲公司來淘汰。究竟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呢?
“諸位,首先請允許我自我介紹一下,”高台上,那位英俊的年輕男子已經溫文有禮地開口說道,“鄙人陳思卓,是世界全息網遊公司的總經理。或者在座的諸位對於全息網遊還很是陌生,甚至不屑一顧,但我要告訴大家,在短短的幾年時間裏,我們公司的這款網遊產品,顯示了極強的市場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