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輪碾過土路的聲音嘎吱作響,不時顛簸的馬車鬧得乘客難以安寧。
天星被這吵鬧攪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這是哪裏?
他碧藍的瞳孔帶著大大的疑惑,左顧右盼地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很明顯就能看出來,他目前在一輛無棚的馬車上,馬車則行駛在凹凸不平的道路上,不知要前往何方。
包括他在內,共計有5名乘客。
那些人都穿著奇怪的衣服,一看就不是現代人常有的風格,倒像是中世紀。
天星對麵坐著兩人,正對著他的是一位麵容略顯老成的男人。
那男人眉間皺紋很深,嘴角卻常帶著一絲笑意,給人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
奧卡此時正獨自一人喝著悶酒。他灌了一口後放下酒瓶,這才發現對麵一直熟睡的藍發少女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碧藍又好看的瞳孔,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你也要來點嗎?”
奧卡將酒瓶伸到對方麵前道。
天星搖搖頭。
奧卡放下酒瓶繼續道:“這麼顛簸你竟然睡得著,真是佩服。很快就要到目的地了,清醒點吧。”
不知為何,天星看見這副場景,心裏突然湧現出一種奇異的既視感。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裏的,過往的記憶也模糊不清,但是他仍然記得這一幕畫麵。
天星試探道:“我們這是……要去刑場嗎?”
他話剛說完,車上乘客的目光就齊齊轉向他,仿佛在看一個怪人。
“刑場?”
奧卡愣了一會,隨後又大笑兩聲道:“哈哈竟然會有人把黃金國說成是刑場?你還真是個怪人。不過,對我來說,要是這趟買賣談不成,確實也就跟死刑差不多了。”
喝了口酒,奧卡又繼續道:“看你的裝束應該是個冒險者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在抵達目的地之前我們先聊聊天怎麼樣?因為其他人都不說話,我隻能一個人喝著悶酒。”
奧卡搖了搖手裏的酒瓶,聽聲音裏麵還剩一半。
“我可不想和平民多費口舌。”
那是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
天星轉頭看去,是坐在自己這一側末尾的,一位穿著華麗的正太發出來的聲音。
那句不友好的話雖然並沒有多大聲,甚至可以算作是喃喃低語,但相隔不遠的天星還是聽得清楚。
他想自己對麵的那個男人也聽到了才是,不過男人卻沒有和正太較真,隻是又喝了口酒。
“少爺,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忍耐。”
天星旁邊,臨近的一位女人道。
那女人穿著輕便得體的衣服,一頭黝黑的長發紮著利落的馬尾辮,聲音好聽卻語氣冷淡地安撫著那正太。
那正太聽過後,撇開腦袋不再言語。
“你為什麼要當冒險者呢?”
奧卡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這種既視感是什麼鬼?
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天星心想著。
說到底這裏到底是哪裏?
我這是穿越了嗎?
可穿越前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喂!吾之子嗣,汝愣著幹什麼?快些回答別人啊!一直不說,汝不覺得尷尬嗎?】
“什麼?抱歉,我在想事情,你剛才有說什麼嗎?”
天星回過神來,向奧卡問道。
奧卡道:“我是問你為什麼要當冒險者?”
天星困惑道:“不對啊,不是這句話,也不是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