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靈一出,那些士兵再無再戰之力,能動的到處逃竄,整個陽城更是亂做一團。
那滔天的火光,仿似一個催命符一般。綠靈從南而上,所到之處,一個個士兵接連倒下。更讓那些士兵恐怖的是,綠靈殺了那些人之後,那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從他們的口鼻中飄出一縷縷白色的氣息。
那些普通人就算是久戰沙場,也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但是他們知道,那是一個人的靈魂,那像貓一樣的巨大怪物不僅要殺了他們,連他們的靈魂也不放過。靈魂被吞噬,永世不得超生,今後他們要麵對的將是無盡的痛苦。
這一夜,殺人最多的就是綠靈。須海看著那些漫天扭曲的靈魂,心中五味陳雜,說不出的滋味。
說到底,隻不過是戰爭的生死沒有理由可言。拋開巷奴,須海隻用一個憫蒼僧人的角度,去看待這一切的話,他又如何能麵對自己的殺戳。而且這些人還死的這麼慘烈,在這紅光的映射下,須海的臉突然變得煞白起來,綠靈已經不受他控製了,讓它回來也不肯回來,幸好還沒有發狂。他現在真不明白,綠靈在他麵前做下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過錯。
施重為依舊在中央抵禦那些結陣的修行者,修行者們漸敢真氣不濟。其實這些人哪是施重為的對手?施重為是巷奴從時空出來,遇到的第一個絕對壓製他的人,他的威壓非常奇怪,像是一種來自遠古的力量。
這力量在這些普通的修行者麵前,根本就是無法理解的東西。他們麵對的是未知,一個讓他們恐懼的未知。
無論是士兵,還是這些修行者,當你心生懼意,又如何能戰?
那綠靈衝上來之後,施重為就收了對那些普通士兵的限製,綠靈猶如狼入羊群,隨意廝殺,到處都是慘叫聲。
當幾個零散的士兵有幸逃脫的時候,綠靈停下了自己的步子,冷冷的抬起頭看向天空還餘下的二十餘位修行者。
它已經受夠了那些普通人的靈魂,他要那些修行者的,雖然這些修行者的靈魂也不能給他提供多少能量,但總比這些普通的士兵要強上萬倍。
“你去找那黃斌。”施重為對須海說道。
須海點了點頭,而後對綠靈說道:“你助前輩!”
“吼!”綠靈興奮的大叫一聲。那冷冷的綠光眸子,泛出的是森然的殺意,讓天空中的那些人不寒而栗。
施重為淡淡一笑:“好重的玄氣……”
接著,綠靈一躍升空,張牙舞爪的向那些修行者撲去,那些修行者被施重為限製,當這綠靈撲來之後,那些修行者本來就受到了限製,此刻被綠靈的氣息鎖定更是動彈不得。
當這些人的恐懼之心產生的時候,他們的陣法就不攻自破。
這陣法像是轉杯為限製入道者的陣法,也許巷奴一人獨自行事的時候,會逃不開這陣法的限製,但是他們遇到的是施重為,一個修為深厚,功法古怪的人,他們的陣法不但沒有將施重為完全限製住,反而被施重為限製。
當綠靈衝到他們麵前的時候,他們真的隻有閉目待死的份。外圍的幾個人,被綠靈迅速的吞噬的靈魂。
陣法亂了,那些修行者再無反抗之力。
綠靈感受到了他們從心中升起的對它恐懼,顯然它很享受這樣的恐懼。
現在的整個陽城陷入了一片死寂,到處都是屍體,那江岸上的火光照亮了半個陽城,而此刻在對岸也是一片混戰。
巷奴與韓富安一路向宣城飛去,此刻已經到了黎明之前,一天當中最黑暗的時候。
宣城大營燈火暗淡,在那大營的上方,巷奴的靈識探過去,隻見蘇信正待這一幹風華穀的弟子結陣看著與兩個人對敵。
又有七八個修行者在不斷的攻擊陣法之外的修行者,和那些唐洲士兵。
“果然在這。”巷奴冷冷的說了一聲,那正在破陣的正是陰老怪與林嵐。
蘇信已經漸感不知,更是有幾個修行者倒在地上不知生死。巷奴與韓富安氣息盡數釋放,帶著威壓迅速的衝了過去。
“孽畜!認賊做母!今日我便取了你性命!”身後的韓富安大吼一聲,當林嵐也就是韓瀟的氣息傳入他的靈識的時候,他當真是憤怒至極。
“嘭”的一聲,蘇信被陰老怪鐵杖擊中,倒飛出去,重重的跌落到地上。地上的士兵連忙將他扶起,隻見他麵如金紙,氣若遊絲。
巷奴與韓富安橫立在他們中間,韓富安冷冷的看著林嵐,恨得牙癢癢,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疼愛的韓瀟會變成這樣子。
當年的韓瀟雖然調皮,但也不過是孩子心性,韓富安教他功法的時候他要比那不喜爭鬥的韓湘認真的多。
可是,他沒想到這孩子在滿門被屠之後,居然會認賊做母,這如何不讓他氣憤!
“哼,嵐兒本就是我的兒子,何來認賊做母!”陰老怪冷哼一聲,眼前突然殺出的兩個入道者,讓他不由不得不忌憚。
巷奴出現的時候,她淡淡的看了巷奴一眼,察覺到巷奴居然有入道修為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當日在玄冰門雖然覺得這個年輕人有些不凡,他也沒想到他的修為進境居然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