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長的很抱歉的神(1 / 2)

歸渡歸渡,歸墟之渡,

山不再高,水不再闊,

歸墟之渡,載你入夢……

猶如梵音又如魔音一般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就像一個鋼錐一樣鑽入我的耳朵。我不耐煩地吼了一句:“改改改!什麼破台詞?你們的語文難道是體育老師教的嗎?改成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一道驚喜的聲音高念了一句佛號,卻冒出來一句:“她魂魄已結,恭喜神君!賀喜神君!”

“別急,再看看。”

什麼玩意兒?神君?

我這是到了那個玄幻劇組還是仙俠劇組嗎?還說什麼神君?

我倒是記得一件事!

就在昨天,閨蜜大頭說是為了給我尋找寫作靈感,特意帶我體驗體驗群演生活,可好像也不是什麼玄幻仙俠劇組啊?

是什麼來著……

我現在……該不會是做夢吧?

而且他們都在說些什麼啊?又是阿彌陀佛又是魂魄的?!就算是我做的夢也得嚴謹一些吧?

我想睜開眼睛看看,看看是誰在我的夢裏附庸風雅念出這麼沒品的台詞。

可是眼皮太沉重了,實在是睜不開。

另一道聲音傳來:“可是神君,她好像神識未明,強行勾魂隻怕神魂俱滅,不如早些打入輪回道吧?”

“再等。”

那清亮的聲音言簡意賅,接著就好像有一束暖洋洋的光照在我的身上。

結結實實的一凜,卻發現了更加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本該是害怕的,但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我的大腦除了基本的認知外,空蕩蕩的,什麼情感都沒有,包括害怕、驚訝和慌亂。

你問是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高燒到三十九度五,燒成半傻了,腦袋都在通風的感覺。

這麼一來,我倒是睜開了眼睛。

我看清了,離我的臉不超過三寸的距離,有兩張並非“人臉”的臉。可是我平靜地瞪著他們,大腦空空不知作何反應,六眼相互瞪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那是怎樣兩張可怕的臉呢?

一張臉青麵獠牙,眼睛過分的大,嵌在那青銅一般雕刻的臉上,實在嚇人。另一張臉赤麵長鼻,眼睛又過分的小,要是不仔細看,都無法在赤土一般溝壑的臉上找到它們。

這又是什麼鬼?我不理解。

自己就這麼嘎了去了地府?不可能吧?!神鬼妖狐,不都是小說戲文中騙人的嗎?

那我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自我催眠的碎碎念了幾句,我閉了閉眼,開始凝神用腦。

好在,雖然現在的我五感遲鈍、神經末梢壞死、情感喪失,可我的記憶沒有受損。

我,何古月,爸爸姓何,媽媽姓胡,所以我叫何古月。本來是500強企業小小業務員中的一名,賺著不低但也絕不高的薪水,踩著鞋跟不能過高也不能過低的黑色皮鞋,淡藍色的暗紋襯衫需要認真地壓入西裝褲內,墨色的頭發挽入深藍色蝴蝶發兜中,神色從容的端坐在辦公桌前,指甲修的幹淨整潔,手指翻飛劈劈啪啪的敲著鍵盤,間或者還貼心地為自己倒上一杯溫開水,同時心態平和,掐著甜美的調調撥通客戶電話:“喂,您好,請問您是×××嗎?我這邊是×××客服專員,工號×××,您的投訴我司已受理,給您帶來的不便我表示十分抱歉……”

這種生活按道理是閑適美好的,可是我卻有一個愛好,寫小說。

說是愛好,也僅僅隻能是個愛好,因為從高中以來,我大大小小寫了幾十本小說,什麼戰爭的、玄幻的、古言的、懸疑的、武俠的、穿越的等等,可這些辛辛苦苦寫的小說要麼石沉大海,要麼就是隻能得到不高的稿酬,這讓我十分受挫。

說起來,這得益於當時自己的小學語文老師,小學畢業時,當時那位語文老師給我的畢業批語上分明寫著:望你日後達成所願,做一位自由撰稿人,瀟灑恣意!

我向來皮得很,好不容易能得到這麼“高”的評價,難得的發奮學習。

從初中起,為了顯得自己“有文化”,我裝模作樣地看了許多晦澀難懂的書,實則內心真是很苦很苦。可是,每當周遭小夥伴見我安靜地坐在那裏看什麼《耶路撒冷三千年》之類的書露出羨慕的目光時,我那小小的虛榮心就獲得了極大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