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彬的副將領著三百精騎出發的時候,耶律齊寧已經帶著人馬突出重圍了向西而去了。
“這些宋軍來得好快,這才是涿州境內,宋兵居然已經到了,看來這涿州多半是不保了,很有可能已經被攻克了。隻有快些找到父王的大軍才行,不然咱們這支小部隊,遇著大部隊隻有全軍覆沒的下場。”此時的耶律齊寧絲毫沒有剛剛在敵陣時的殺伐果斷了,當一個人得知已經深入敵人的包圍圈之後,總會出奇的冷靜,因為他知道隻有一拚才有生機,現在已經逃出生天了,隻有跑得快些才能逃出死亡的陰影罷了。
“是。世子,隻有往西北走才能遇見大王和太後的軍隊了。”蕭牙丹也有些迷茫,如今南京以南幾乎都是宋軍的兵馬,也不知道大遼的兵馬到了哪裏了,隻是憑著本能猜想應該在大遼的主力在西北方。
耶律齊寧知道太後已經親自率領大軍南下了,而剛得勝歸朝的大將耶律斜軫是絕對少不了。在幽州時,聽耶律休哥的口風,他的父王耶律斜軫應該是山西都統,負責打退代州上來的宋軍,也就是民間小說中“楊老令公”的原型楊業帶領的大軍,隨行的還有主將大將潘美(潘仁美的原型)。
而有一點耶律齊寧估錯的是,是潘美主帥,楊業才是副將。
……
一路奔波,一路殺戮,似乎殺戮才是這一路上永恒的主題。
連遇了十幾撥的宋軍斥候,也一路上被後麵如陰魂一般不散的騎兵隊追殺,這一路上,耶律齊寧狼狽不堪!
幾乎是本能性地感覺自己的背後有危險,耶律齊寧身子一斜,往馬背上一伏,閃過了頭上的一支長箭,右手的長槍就扔給了蕭牙丹,幾乎是扔去長槍的同時右手馬上取下背上的弓和一支長箭,左手抓住馬韁,左腳踩住馬鐙,身體呈半立狀,右腳鉤住弓弦,右手手指夾著長箭便開始拉弓!
如四年前一樣,又是一記獅子回頭射!
四年前,耶律齊寧憑著這一箭把驍將楊延玉射下馬,而自己也摔下了馬。經過幾年的反複鍛煉,這次他要的是把敵人射下馬而自己安然無恙的效果!
馬背上,耶律齊寧的弓已然拉成滿月!
“咻!”長箭破空聲響起,後麵的一名拿弓宋兵應聲落馬!正是放出射箭的宋兵!
腳一勾手一伸,長弓已經拿回了右手中,耶律齊寧再次坐到了馬背上,繼續策馬前進。看得身後的宋兵是一陣膽寒,能打這點就暫且不說了,不能打還能當上將軍?更可怕是那一手可怕的箭術,一個人的騎射能善到這種程度的倒是少見了。
耶律齊寧放好長弓在背,因為他的箭筒裏長箭還有七八支了,這箭自然是要拿來關鍵時刻射掉弓箭手的,不然早晚得死在弓箭手的箭下,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接過蕭牙丹扔來的長槍,耶律齊寧繼續往前馳騁。
而他身後越兩百米處的宋軍將領看著他的背影,眼中寒芒閃現。
“這群人還真有毅力,都追殺老子都快三十裏地了,還要繼續殺,待會兒老子就讓你知道厲害!”知道那支陰魂不散的騎兵隊還在後麵緊追不舍,耶律齊寧不禁在心裏破口大罵,很顯然他已經被追殺到要崩潰了。這個時候體力已經消耗了許多了,連續殺了這麼多人,而且又縱馬逃亡了這麼久,不累才怪了。
“殺,一定要把前麵那白袍小將給拿下!”副將曹安大聲喊道,他越來越堅信叔父曹彬的預估了:此人不除,日後必將成長為第二個耶律斜軫或耶律休哥!
一路追趕,耶律齊寧身邊的勇士隻剩下三十名了,而身後的三百精騎卻隻是被射下了兩三騎而已,總體上看,還是絲毫沒有減少的。
耶律齊寧自認不是能夠挑燈戰張飛的馬超,不能以一敵百,況且身邊的將士也不是三國時候那支縱橫天下的西涼鐵騎,他還沒頭腦發熱地調轉馬頭,與這群追殺自己的大隊宋軍精銳騎兵決一死戰呢。
“世子,找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要我看,隻要能夠幹掉領頭的那員宋將,我看這股宋軍能不戰而潰!”蕭牙丹策馬接近耶律齊寧,用了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