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己到王府數日,可始終未曾見齊岷前來召見自己,這不免讓司徒暗心裏焦急異常。此刻的他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個**一般,明知道眼前的嫖客對自己有興趣,並且私底下已經同妓院的老板談好要為自己贖身,可當自己同嫖客同處一室的時候,這個嫖客卻隻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喝茶,既不開口叫她脫了衣服上床,也不以自己今天沒心情為由喊她走出門去。為了不讓對方覺得自己**而改變替自己贖身的想法,她又不能主動的上前去賣弄幾把風騷,所以隻能這麼傻傻的呆在原地,像一個獵物一般供他慢慢品嚐把玩。這讓他又是焦急又是無奈,“信王是否根本已經忘記我這號人了?”心灰意冷之下,司徒暗這麼想道。
然而事實上,齊岷並沒有忘記司徒暗,他在花了這麼大代價之後也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將他遺忘。隻是他在考慮,該如何在合適的時間安排司徒暗的位置。無疑此人是一把好刀,隻是在什麼時候拔出這把刀,將它砍向敵人的哪個位置,一時半刻之下齊岷卻頗為拿捏不準。遼東一幹大皇子的勢力必須得盡快拔除,鎮北關內的軍隊必須得盡快握在手上,他齊岷也必須盡快的建立起屬於自己能支配的勢力,這一係列問題就像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他心上,讓他連喘息都覺得似乎異常困難。心裏卻明白,在這幾個問題中的任何一個都沒解決之前,率先使用司徒暗這招暗棋是不明智的,是以連日來此事讓他困擾異常,苦苦思索之下然而依然毫無良策,心緒不禁變的煩躁異常,於是幹脆命雷振便衣跟隨,再次踏出王府四處閑逛。
然遼東雖地處偏遠,朝廷近年來卻為了加強東北邊防,不斷的從中原地區移民到此處。數十年以來,直到今日,遼東郡人口比之某些中原郡亦己不相上下,首府落陽更是坐擁人口近五十餘萬。所以齊岷二人一路行來,但見街道兩房店鋪林立,路上行人如織,端的是熱鬧異常。就連酒樓,客棧也是隨處可見旌旗飄揚,街頭更是有很多耍把式,練拳術的江湖賣藝之人,劃街據地,大聲吆喝,引得大批行人駐足觀看,使得原本還算寬敞的街道都因為行人的擁堵也變的行進困難了起來。
“懷明,為何這落陽城內賣藝之人會如此之多”有些疑惑的齊岷轉過頭去問一旁的雷振。(依齊岷提議,上街之時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修改了稱呼。齊岷喚雷振為懷明,而雷振喚齊岷則為公子)。
“回大人,這些江湖藝人大多由外郡遷入,然而遼東地域雖廣,良田卻是不多,加之地方大族勢力龐大,同郡守府關係又相當密切。是以很多外郡之人到了遼東後因為沒有分到土地而衣食無著,是以隻得淪落街頭賣藝”雷振身為遼東人,對於此事的來由自是知根曉底。
“喲?照你所說,遼東百姓與外郡遷入的百姓之間應該是矛盾頗深,那麼他們二者之間有發生過械鬥,群毆之類的事情嗎?”聽到雷振這麼說,齊岷好像突然品出了什麼味道,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那是自然的,自朝廷開始向遼東移民以來,本土百姓與外郡百姓之間因為土地的原因衝突一直不斷,雖經遼東郡府衙門強力彈壓,較大規模的死傷事件卻依然時有發生。這一直是郡府衙門備感頭痛的問題,就在前一陣子,在落陽城以西約五十餘裏的地方還發生了為爭搶鐵礦而引起的大規模械鬥,雙方總計傷亡數達到數百人。”雷振說著望了齊岷一眼,似乎有些疑惑齊岷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來。
“喲,本公子未來遼東之時就己曾聽聞遼東盛產鐵礦,令我不解的隻是鐵礦不是向來由官府獨家開采的嗎,遼東百姓又怎敢如此冒險,前去搶礦?”對於雷振的說法,齊岷很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