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開始慢慢籠罩下來,遮蓋了整個皇宮的時候,齊岷這才捂著受傷的麵龐偷偷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不願意讓那些下人看到自己被人打的鼻青臉腫的樣子,更不願意自己成為他們口中的笑柄。即使是Y環太監們滿懷同情的替他打抱不平,也會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自己雖然是皇子,可在父皇的心目中,在太子齊印的心目中,卻好像他們伺養的一條狗一樣,毫無地位可言。他不恨自己的母親,也不抱怨為什麼自己母親不是勢力雄厚或名聲顯赫的官宦女子,齊岷隻把這一切當成自己的命,但是他恨齊印,每當想起齊印肆無忌憚的侮辱自己的時候,他都恨不得衝上前去,拿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進齊印的胸膛,然後抱著雙臂悠閑的看齊印在自己麵前痛苦哀嚎,這會讓他覺得有一種漲滿整個內心的痛快感。
同時他也恨自己的父親,當朝皇帝齊天放。這個薄情寡義的男人在將她母親玩厭了以後,就一腳狠狠的踢開。對於自己,也是非打即罵,遠遠沒有對待其它皇子那般循循善誘。這些恨意,就像附骨之蛆,瘋狂蔓延占據著齊岷幼小的身體和心靈,時不時的讓他痛不欲生。他曾經試過反抗,可每次反抗換來的是更猛烈的暴打和齊天放更鄙夷的痛罵,所以,慢慢的,他學會了忍,學會了把自己的仇恨狠狠的壓下去,深埋在心裏。這種日子很痛苦,可齊岷別無選擇。
“四皇子,你回來了啊,還沒用過飯吧,我這就吩咐小春子給您張羅。”齊岷剛偷偷的走進門,就被太監張無量發現了。這張無量年己三十有二,來到齊岷房中己近半年,據說還是特意賄賂了敬事房的大太監張德才得以來到齊岷房內聽喚。齊岷看他雖身為太監,卻長相奇偉,談吐不凡,所以對他一直較為客氣。眼見著他喚自己吃飯,忙轉過身子開口說道,“今天肚子不餓,不想吃,你先下去吧,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四皇子,我看是大皇子又找你麻煩了吧。”張無量走前一步,說道。
“你怎麼知道?”齊岷一驚,當場轉過身來,突然意識到自己等於不打自招了,頓覺有些懊惱,於是一聲不吭的朝床榻走去。
“你想這麼一直被欺負下去嗎?”張無量望著齊岷小小的背影,緩緩的說道。
“不想,”己走到床邊上的齊岷立刻停住了腳步脫口而出。
張無量見此,微微一笑,“四皇子,如果你不想繼續這樣,那麼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吧。”說畢,自顧自的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你有辦法對付他嗎?”齊岷畢竟年小,聽得張無量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
見著齊岷如此急切之狀,張無量禁不住的哈哈大笑:“四皇子,我沒有辦法對付他,但你有辦法。”
“我一直想對付他,可想不到法子,他的權勢比我大。”聽到張無量說沒法對付齊印,齊岷頗感失望,說話的聲音也輕了些。
張無量輕擊了下桌子,說道:“四皇子說的很好,你現在鬥不過他,是因為他權勢比你大。但如果有一天你權勢比他大的時候,你會如何對付他。”
“我會讓他去死!”齊岷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一旁的張無量驚訝異常,直問道:“可否告訴我原因?”
齊岷略一思索,開口道:“他自小便不把我放在眼裏,哪日我比他權勢大了,他心裏自然不服氣,肯定會想壞主意對付我。與其擔心受怕,不如先下手為強。”
“可是他是大皇子,他的母親是當朝皇後,等他年紀長大了是要繼承皇位的,四皇子憑什麼覺得你以後的權勢會比他大。”張無量頗有些不懷好意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