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整個戰場上麵還是異常混亂的,這十幾騎在這樣情形之下,卻也是逃的飛快,隻是在瞬間的時候,就隱沒在了這片無邊的殺戮之地的裏麵。
而剩餘的官軍卻好似好未從剛才的震撼當中醒來,呆愣了半晌,直到一會聽到一個冷哼,這些廝殺漢們突然感到一陣的恐慌,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威猛的年輕年人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向他們:“何老七,這就是你平時吹噓的敢戰?”那個頭領模樣的人羞愧難當,但是立刻他隔著麵具的眼神當中就露出了瘋狂的火焰:“好叫小將軍得知,我等立刻就去追殺回來,不死不休。”說完就要做出了出擊的動作,這個年輕人說道:“好了,不用追了,哼,不久之後我們還會見麵的,到那時再報仇不遲,現在先收拾收拾這些雜碎吧。”眾人聽到之後,也隻能遵命。這個年輕人就是曹時年,剛才曹傾烈在遠處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才讓曹時年趕了過來問明情況,當聽到曹時年的回話的時候,曹傾烈也是倒吸口涼氣,他未曾想到,這一小支流民竟然如此紮手,竟然殺了將近二十個鬼麵騎兵,要知道他的手下一共也就才不到一千的鬼麵騎兵,聽著戰報,曹傾烈口中冷笑了起來,“哼,赤將軍麼?”然後就不再言語。
而此刻,戰場上麵卻也是步入了尾聲,數萬流民作鳥獸散般,被數千的官兵打的大敗,戰場上麵血水滔天,而天邊卻是豔陽高照,刺鼻的味道直達數裏之外。
在曹傾烈沉默的時候,底下的各隊將領卻是已經歸來了,人人臉上都是掛著紅光,這一戰,他們至少了斬首一萬餘級,而且聽到剛才的戰報,流民頭子魁大虎和一塊雲也被當場斬殺,這場戰功下來,怎麼著不也得加官進爵。
看著回來的眾位將士,曹傾烈輕笑了一下,說道:“好了,此次戰功我會給大家報功的,不過切莫大意,要知道這些賊軍殺之不絕,廝殺才剛剛開始。”眾位將領都是歡笑起來,卻是沒有將此話太放在心上,甚至有人說道:“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取,更是兼且襲成公爵之位,說不定哪天就能封王了。”等等話語,曹傾烈聽到之後,輕輕的笑罵一下,也就完事了,不過他的內心深處卻是有著一股隱憂,這股憂愁,卻是不為流賊,而為自己,自己身為五省總兵官,手握十萬雄軍,立下無數功勞,眼下幾乎封無可封,不知道多少小人向聖上進獻讒言,說恐自己尾大不掉,雖然那些人都被聖上訓斥,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曹傾烈總是感覺到了一種的不舒服。而想到和自己一起圍剿流賊的京營大軍總兵王鷙和監軍楊進朝驕橫的神色,曹傾烈就是一陣的煩躁,因為在前幾日,聽聞流賊有意要投降,惹得這幾個人歡聲大笑,但是作為和流賊打過無數次交道的曹傾烈懂,對流賊最好的辦法就是斬盡殺絕,這樣才能不留後患,這些已經造反造上癮的流民們,是不可能在安靜下來了,但是這些道理王鷙和楊進朝不懂,他們這兩個人想的是怎麼完成聖上交待給的任務。
但是,他也知道,聖上也是被這些流賊鬧的心煩不已,所以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準許了兩個人的奏折,想到這裏,曹傾烈滿心的鬱悶,這次他費盡心機好不容易將二十家流民壓在了這片豫北之地,眼看著就要剿滅的時候,卻是聖旨來到,這怎麼能不讓曹傾烈感覺到無比的憤懣,但是他無能能力,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下次再想剿滅他們就沒那麼容易了,想到自己一族裏是世受國恩,君恩深重,那麼唯有盡全力而為之了。
此刻在遠方,劉任重他們卻還在沒命的逃跑著,卻是不敢有著一刻的停留,剛才這場戰事官軍的表現,徹底顛覆了他們往常的認知當中的官軍形象,現在的他們還是不住的後怕,而後方傳來的慘叫聲音,更是讓他們感覺到了一陣陣的心悸在裏麵。
就是這樣,他們沒命的跑著,直到夜色鋪滿了大地,十月份的天氣,已經帶上了一股子寒意,借著月光,這十幾個人來到了一片樹林裏麵,算是停歇了下來。
劉任重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今天這一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遇到的最凶險的一次,他心裏不禁的感歎,如果剛才自己要是沒有奪到這匹馬,會是什麼樣的情況,現在回想起來,他也是不由的有股子後怕。
由於怕著被人發覺,現在他們連火也不敢升,這個時候,一個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酒,我的天哎,這官軍的坐騎上竟然有酒啊。”劉任重順著聲音看去,卻是看到一個身材瘦小的流民緊緊的抱著一個水囊,發出了驚喜的聲音,這個人劉任重認得,叫孫大鬥,雖然身材手下,卻是吃的極多,正好順了他那個名,孫大鬥。
孫大鬥美不滋滋的抱著這個水囊,然後來到連頭麵前,說道:“連頭,給,酒啊,嚐一口。”連頭睜開了閉著的雙眼,拿了過來,輕輕的嚐了一口,然後還了回去,對著大家道:“看看你們坐騎上麵還有什麼好東西沒有。”聽到連頭的這個吩咐,大家都是連忙的翻看著坐騎上麵,這一翻還真對了,不少人都是翻出了幹糧酒水等物,一時之間,莫名的驚喜,讓這群人衝淡了對於剛才戰敗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