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前麵的官軍們,他們第一排的人們立刻退下,而後方的弓箭手早就補足前方人的位置,那死亡的箭雨,呼嘯的聲響,再次響動起來,在後方的劉任重的眼睛瞬間眯起,“如此精兵”他的口中喃喃自語,立刻,他拉著了還要往前衝的連頭,說道:“連頭,你看。”被拉著的連頭也是瞬時間驚醒,他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了前方官軍的熟練動作,接著看到了遠方那旗幟上麵大大的“曹”字,突然恍然大悟,冷汗頓時從他頭上流了下來,他罵道:“原來是他,草他祖宗的。”然後,他趕緊小聲呼喝了自己的小隊伍,說道:“媽了個巴子的,前頭的竟然是曹傾烈。”聽到這句話的人們,瞬時間都是臉色大變,竟然會是他,而劉任重也是臉色變的難看起來,曹傾烈,可不是那些豆腐渣的官軍啊。“軍中有一曹,流賊聞之心膽搖”這是荊朝官紳的原話,而對於流民們來說,曹傾烈這個名字帶著一種巨大的威懾力,他帶著麾下的官軍,殺人無數,斬首不留,晃作是地獄裏麵的魔王,至今未曾一敗。
他更是襲成開國之定國公的爵位,現在更是被嘉熙皇帝官拜五省總兵官,專職剿滅流賊事宜,位高權重,麾下義武軍更是堪稱天下精銳。
看到這裏,連頭對著自己隊伍裏麵的人們說道:“準備跑路,這次咱們可不能搭在這裏。”諸人無不凜然遵命。
但是,流民們實在太多了,在後方那仿佛是無窮無盡的推搡之下,他們哪怕是想離開,但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密集的陣型,讓官軍那弓箭的殺傷力大大增強。
任每個流民帶著滿腔的血勇,但是脆弱的人體,對抗著迎麵而來的箭矢,是那麼的脆弱,沒有任何的防守之力,他們哭喊和怒罵沒有任何的辦法,那仿佛不帶停歇的響動,讓他們在距離官軍六十步的距離上,再不曾前進哪怕一步。
密密麻麻的屍體,幾乎堆成了小山,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更大的響動起來了,隻是見到官軍前麵的擺放了一排火炮,在這個時候發出了震天怒吼,那巨大的彈丸向著流民隊伍裏麵發射過來,十數道空隙出現了,仿若被犁過般,無數人被打成了肉泥,流民隊伍裏麵一下子安靜了。
劉任重同樣,剛才一道炮丸在他不遠的地方呼嘯而至,他看到一個流民瞬間成了一灘爛肉,而那炮丸的衝擊,並沒有完全停止,後麵的慘嚎之音不絕於耳,他感覺到了恐懼。
不光是他,王橫這樣的粗獷漢子,嘴裏麵也是吞咽著口水,手裏麵忍不住的有些顫抖,這不是膽顫,這是麵對絕對力量時候的感受,那火炮的力量,讓流民們膽寒。
剛才還在衝鋒的流民們停止了,緊跟著的炮響,徹底擊潰了人們的神經,潰散,剛才煞氣衝天的流民大陣,在這個瞬間給崩潰起來了,所有的人想著後麵跑去,他們不敢麵對。
看到流民們的樣子,曹傾烈在他的軍隊裏麵哈哈大笑不止,再次揮手,後方那些舉著長槍,身著紅色盔甲的士兵,邁著大步想著前方追去,而那些騎兵們,也是被釋放了出來,衝向了那些崩潰當中的流民們,瞬間,激起驚天血浪而出來。
那鋼鐵般的叢林,在衝鋒而至的騎兵,潰散的流民,沒有任何的輕微的還手之力,他們或者被穿死,或者被那些雪亮的刀鋒斬掉了自己的腦袋,逃跑,逃跑,逃跑。
這是每個流民此刻心中的想法,就連那些首領,也在自己的親兵的護衛下,催動著馬匹離開,隻要有這阻攔的人,他們就是一陣亂刀砍殺,頓時,在流民隊伍中,血水再流。
而早就有準備的劉任重他們,則是順著其間的空隙而走,他們的隊伍約莫有著一百多人,此刻,他們組成著比較密集的隊形,在渾濁的混亂當中,苦苦掙紮著。
沙場之血,遍地而流,無數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