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又累又害怕，對他安撫意味的親吻遲鈍了很久。
然而因為我們姿勢的原因，我剛好能看到他放在身前的手，似乎正在無意識地摩擦手指。
這好像是他緊張時候會做的小動作。
我想到他上輩子渾身鮮血卻強撐著對我笑的樣子，心裏驀然軟了下來。
不知道怎麼，原本想不管他的心思便再也生不起來。
我認命地在心裏嘆了口氣。
略一思索，我突然道：「沈晏辭，回頭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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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辭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慢慢地轉過頭，精致的臉上滿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硬。
隻是我現在看，總覺得他麵無表情的麵孔下似乎藏著微不可察的緊張。
他的心理活動也印證了我的感覺。
【天，南南剛剛是在命令我嗎？大學開始我就再也沒聽過她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了。
【我好想哭啊怎麼辦，我現在說被風迷了眼南南會信嗎？
【不對她怎麼會突然這麼叫我？她不會是想不開吧，還是要跟我離婚？！】
沈晏辭想到最後，我明顯看到他的瞳孔緊縮了一下。
我沒忍住輕笑了一聲。
我是真的沒想到，沈晏辭的內心竟然有這麼多的戲。
很出乎預料，我仿佛才開始重新認識他一樣。
沈晏辭沒說話，依然安靜地看著我。
我忽視他心裏那些聒噪的不安，循著回憶，一字一句慢慢道：
「沈晏辭，你花錢養著造型團隊圖什麼的？」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開始嚐試找回作為溫南的感覺。
「之前陳總被對手抓著著裝問題放大，說他不尊重合作方的事你都忘了？」
我的語氣不怎麼客氣，是溫北那樣溫婉禮貌的人絕對不會說出口的話。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出門在外你的形象就是公司的形象。
「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今天有多敷衍。」
我看著沈晏辭控製不住，慢慢睜大了眼，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一些。
我勾起嘴角，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我已經很久沒有做溫南了。
但再次做回溫南，感覺很不錯。
沈晏辭連心聲都震驚到按了靜音。
我也不在意，抱胸隨意往椅背上一靠，挑眉看他。
「你今天這情況自己回去反思去。
「還有我累了，今天晚上你好好伺候我。」
我看到沈晏辭的表情已經完全變成了呆滯。
像是傻了一樣看著我。
司機剛好把車子開到家門口。
我拉開車門，下車前突然轉過身，對他瞇起眼睛笑了笑。
「要是伺候得讓我不滿意，我明天揍死你。」
我說完，毫不猶豫地轉身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