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黃昏,蜿蜒的山路上,有三輛SUV在行駛著。這三輛車,在國內尚算得上是比較上檔次的車型,兩輛豐田霸道,一輛頗古老的大切諾基,看車頂上碼放的幾個背包,可以看出,車內的乘客,屬於那種自駕驢友。
堪堪接近山巔,三輛車找了一處相對寬敞的地方停了下來,呼呼啦啦的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個男女,咋咋呼呼的掀起了一陣喧囂。
恩,應該不全是那種老資格的老驢,明顯有幾位全新包裝的女士嘰嘰喳喳的,卻毫無經驗可談,典型的票友,很不專業。
在幾個老驢的指揮下,這幫人很快的就紮好了營,還沒等領隊說話,那幫新包裝的女士們已然興致勃勃的蜂擁上山。
一位四十來歲的大個子男士,招呼了幾句,見沒有效果,隻好搖搖頭,從車廂裏麵拿出裝備,準備宿營的道具。
山勢並不險惡,遍山的野棗叢、時不時的還有幾棵核桃樹什麼的,最可喜的是,離營地不遠,還有一股山泉,下麵更是彙聚成了一個幾平米水麵的小水潭。早有人在那裏用水壺灌了,大口大口的“品嚐”。
“老霍!帶這幫嬌嬌女來宿營,我總覺得是個錯誤”。那位老驢正專心的在一塊石板上麵專心的架設灶頭,邊上的同伴看著四周如同撒窩小雞般的隊員,忍不住朝他嘀咕。
“唉,沒辦法,老秦找上來,說啥這個忙也是要幫的,隻是可惜呀,我和山貓他們約定的龍溝穿越又泡湯嘍”。拿起了一口行軍鍋,架在灶頭上麵試了試,轉身去小水潭裏麵取水。
“啊!”遠遠的傳來了一聲尖利的慘呼,霎時就讓老霍把手中的鍋子扔在了一邊:“怎麼回事”!他衝著肩頭頭的對講機狂吼。
“領隊領隊,好像我們有位隊員從山坡上摔下來了”!對講裏麵傳來了一個惶急的聲音。
“什麼”!老霍一拍大腿,也顧不得埋怨,招呼留守的幾位老驢友,向出事地點跑去。
到了出事地點,見一幫人早已經圍在了當地,有的人正俯身想攙起地上倒臥的一個姑娘。
“別動!先看看是什麼情況”!老霍趕忙製止了這種毛糙的行為。蹲下身,仔細的查看起來。
“霍哥,好疼啊!”地上的這位,帶著哭腔跟老霍說。
“沒事,頂多也就是欠點縫,回去打上石膏好好養養就會沒事了”!
“那得多少天啊!人家三天後還得參加模特大賽呢”!
“傷筋動骨一百天,還大賽,沒摔死你你就阿彌陀佛吧”。
看來兩個人還比較熟悉,老霍的嘴頭子也還真冷。
“死霍1人家摔這麼重,你也不安慰安慰人家”
“別,葉大小姐,別用這種語氣跟俺說話,俺冷”!
餘下的,就是這位姑娘一陣清脆的笑聲了,笑到半途,卻又哎喲了一聲。
“來,大家著手,把葉芳抬出去,注意平穩點,她這腿八成是欠茬了“!
好不容易將葉芳抬到了停車的地方,老霍把幾個領隊召集過來,商量怎麼辦。
“老霍,最起碼得到這個縣的縣醫院去處理一下,可是這個地方距離縣城可是一百多公裏的山路啊”!
“是啊,天又黑了,去縣城肯定是不可行的,要不就湊合一晚”?
“什麼,湊合,不行不行,千萬別把葉子的腿給耽擱了”。
七嘴八舌之間,誰也沒有準主意。
“老許,把地圖拿來”沉思中的老霍,猛地眼前一亮,對身邊的搭檔說道。
“誒!”被稱作老許的夥伴,轉身來到了那輛大切的旁邊,打開了車門,從工具箱裏麵拿出了一張地圖。
大家打亮了頭燈,給老霍照亮。老霍也手拿著一個三防的小手電在地圖上摸索。
“老許!你來看!咱這個地方肯定就是這裏吧”!
老許湊到近前一看,點點頭,隨即就看到老霍的手指正按在一個地名的上麵,對這一地帶不是一般熟悉的老驢友當即就驚喜的叫了出來:“對呀!老霍!這裏離姚家堡應當很近了,我也是糊塗了,怎麼就沒想到呢”?連連拍著自己半禿的腦殼。
“恩,老許,這樣,你帶大家在這裏宿營,小郭跟我帶葉子去姚家堡,哪位女士跟葉子作伴啊”?
“領隊!我倆跟葉子去吧”!邊上兩位姑娘舉手報名。
“恩,好,咱們現在就出發,你倆輪換著架著葉子的那條腿,別度著了”。
接著,老霍安排了一下,幾個人將葉芳抬到車上,打著火,車子挑頭就往來路駛去。
雖然是山路,但是隨著旅遊開發,都修成了平坦的柏油路,雖然不是很寬敞,但是並不顛簸。車上有傷員,老霍的車子開的也就不快,用了大約一個來小時,駛入了一個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