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人臉上毫無懼色,臉上卻同時露出詭異的笑容,然後齊齊倒下,那武官心中一驚,回頭望向常百勝,卻見他神態悠閑的道:“他們嘴裏含有劇毒,此時已無救了。”
那武官心想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早說,常百勝望了他一眼,冷冷道:“通常那些忠心得連自己性命都不要的人,我都是很佩服的,不想讓他們受折磨。何況,我也不需要從他們口裏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說著不再理他,轉身走到馬車旁,聲音變得無比溫和:“夫人,你沒受到驚嚇吧。”
那武官見手下人死了一半,心中極不是滋味,他走上前,仔細看了看那一個大洞,那是事先挖好,以幹草鋪在上麵,再用黃土撒上的。他恨恨的回頭盯了一眼死去的蒙麵人的的屍體,對身邊一個士兵道:“你去讓當地官府把這些屍體處理了!我們繼續趕路!”
金殿內充斥著一股旃檀香的味道,聞之令人倍覺清涼,心中舒暢。可是延德帝此時卻坐在禦座上大發脾氣。
高公公跪在旁邊,狗一般的匍匐在地上拾著他摔在地上的杯子的瓷片,並仔細搜尋著還有沒有小的碎片。丁淺語是他找來的人,而丁淺語又是跟公主一起失蹤的,雖然他已把責任推到趙宮女身上,極力說是她向自己推薦的,讓趙宮女背了黑鍋被賜死,可是,他此時的姿態還是一千萬分的小心翼翼。
延德皇帝怒道:“都是一群飯桶!連個人都看不住!搜尋這幾天也沒有搜到!朕身邊養著這一群飯桶要來何用!”
寧之寶躬身道:“皇上不必憤怒,微臣已派人去城外搜尋了,據臣估計,公主有出城的可能性,但就算出了城,她也跑不遠的。”
延德帝還未答話,旁邊一個穿著四爪龍袍的少年道:“虧我從小到大跟堂妹相處得也還有些時日,卻沒想到她心計這麼深沉,居然裝傻裝了這麼久。”
這少年是延德皇帝的第二子,寧王楚飛雲,按照梁王朝立長的規矩,長子楚飛龍早在延德登基後被立為太子。不過這個次子楚飛雲,無論性格跟長相都與延德皇帝極象,隻是麵色略黑一些,平時也是深得延德喜愛,延德篡位成功,他在裏麵發揮了不少的作用。
延德聽他這麼一說,臉色更是難看,這時禦林軍副統領孫建功匆匆進來,跪下道:“啟稟皇上,幾處地方官府來報,往越國、代國的路上,都發現神似靈屏公主的女子,各地已下令追捕。”
延德帝望向寧之寶,恨聲道:“果然被寧卿說中。這丫頭,我本想饒過她一命,既然她現在自己求死,也怪不得我這個做叔叔的心狠!你傳令下去,全力追捕,無須活捉!她縱然聰明,知道設置障眼法,分二條路走來迷惑朕,朕難道會上她這個當。這丫頭大概還不知道,他另外兩個哥哥早已魂歸地府了,所以還往那邊走。既然她隻奔向越國和漢國,那麼,據朕猜測,她一定在往代國的路上!她跟代王雖不是一母同胞,私下裏關係卻是不錯,所以她由代入越也是很有可能。飛雲,你親自帶人去往越國那條路上搜尋,孫副統領往去代國的那條路,漢國那邊的路也不可大意,也派人去,遇見了便不要留情,這丫頭如果去了越國,定是一個禍害!”
楚飛雲和孫建功同聲道:“是!”急忙轉身而出。
寧之寶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公主一個弱小女子,居然有這個能力從行宮逃跑,您想必也覺得奇怪吧。”
延德帝咬牙道:“朕自然知道此事沒這麼簡單,最大的可能就是京城有楚優章潛在的勢力。朕正準備叫你去辦這件事,你給我仔細去查查有哪些官員曾經在楚優章那裏走動,與他交往過密,還有他在封地之時,有誰跟他有書信往來,還有哪些人,與他身邊心腹親朋有裙帶關係,一個也不可漏過,到時擬一份名單給朕,朕要將與他有半點關係的人從京城連根拔除,就算錯殺也在所不惜!”
寧之寶道:“是!臣這就遵旨去辦!”磕頭站起來,也躬身而退。
高無求偷偷望了下延德帝的臉色,見他仍是一臉怒氣,一聲也不敢吭,心中隻暗暗叫苦,忽聽殿外響起一個又尖又細的太監嗓音:“啟奏皇上,常百勝將軍在宮外等候覲見。”
一聽這話,延德帝臉上怒意全消,喜上眼角,笑容滿麵,連聲道:“常將軍到了,快宣!快宣!高無求,趕緊親自去禦膳房傳一桌禦宴來,朕要親自為常老將軍接風洗塵,還有,王提督跟常將軍也是舊識,你馬上叫人傳他來作陪。”
高無求心中一喜,連忙道:“是!”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知道自己這一劫是過去了,關於丁淺語的事,應該是清算到趙宮女那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