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優章目注京城方向,眼神變冷,緩緩道:“皇位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宗室裏出了這等喪心病狂之人,我不能親手誅之,便對不起君父,對不起大梁,更無顏苟活在這世上!”
枯寒道:“我理解王爺的心情,不過延德奸賊現在就算再怎麼散播謠言,也還不敢輕易對我們動兵,不過。。。探子還說延德奸賊已派人去請常百勝出山,這點我們需要提防啊。”
司馬浩然道:“常百勝的確是一用兵奇材!不過我們越國也是兵精將多,人才濟濟,也不需要畏懼他到如此地步,我生平與他在戰場上無交集,倒也想會一會他。”
枯寒望了望他,欲言又止。
楚優章道:“現在不是還沒請來嗎,我們先靜觀其動作再說,再說,就算請來了,難道真無可對付之人嗎?吳起、白起哪一個不是用兵奇才,他們的下場怎樣?還有,我想了想,既然延德奸賊可以編造謠言到處散播。我們也可以將他弑兄弑侄、篡改遺詔的事,派人向各地散播,這個目前雖是我們的猜測,沒有憑據,但天下明白人多著呢,他們會分出真相假象。等靈屏公主一到,猜測更成了鐵證,我們就可做討伐的檄文了。現在,我們的精力要放到練兵和防守上,司馬將軍,這事全在你和幾個將軍身上了,枯寒雖是書生,卻素有謀略,最近你就跟著老將軍吧。”
司馬浩然和枯寒連聲點頭稱是。
丁淺語把一包東西放在桌上,對靜靜坐著喝茶的楚優辭道:“這是我按照你的吩咐,到指定的地方取回來的東西,現在,你要我怎麼做?”
楚優辭頭也不抬,將一口茶咽下,輕聲道:“行宮的人比皇宮少得多,用你聰明的腦袋,想出辦法,讓它進入每一個人的肚子裏。”
丁淺語皺眉道:“這是毒藥?你還真有本事,我沒想到,在這京城,居然還有人暗中幫你,連毒藥都準備好在那裏,你是如何跟外界聯係的?”
楚優辭抬頭望她一眼,緩緩道:“這不是毒藥,隻不過吃了這藥,再聰明的人也會變成白癡。還有,你知道嗎,問題少的人的壽命會活得比較長。”
丁淺語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道:“你到了這個境地,居然還如此神氣,真是無藥可救。”
正想要離開,卻聽楚優辭又問道:“見過你的人,除了這裏的侍衛宮女,就隻有皇宮裏高公公和趙宮女等人吧。”
丁淺語一愣,道:“是啊。”
楚優辭舒了口氣,道:“這就無妨了。你過來,我要向你交代一些事情,我們在天黑之前辦妥這件事,就一定能離開這裏的。”
丁淺語看著行宮重重的殿宇,滿臉不相信的靠近了她。
時間仿佛很短,又仿佛過了極長。
丁淺語象做夢似的,她隻知道,她跟楚優辭趁黑一摸出行宮,就被人打暈了,醒過來後,便感覺自己雙眼被黑布蒙著,雙手被繩索綁著,連口裏都被個感覺象核桃似的堅果塞著,她想起前情後景,再想想自己的這般狀態,心知應該不是延德皇帝那邊的人所為,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口裏雖不能言,心裏卻一直在大罵:“楚優辭你這大混蛋!”
她一邊心裏大罵一邊警覺的聽著周圍的動靜,她感覺自己象坐在一輛馬車上,因為她的身子一直在搖搖晃晃,後來,她又感覺有人抱起了她,她不知抱她的人是男是女,心裏更加又急又氣,然後象坐到了一乘轎子裏,再然後,她覺得自己到了一個吵鬧的環境裏,各種各樣的聲音,讓她心中詫異,再後來,那些聲音都沒有了,周圍變得很安靜很安靜。
接著,她眼睛上的黑布被取下,嘴裏的東西同時被拿出,她還等不及讓眼睛適應眼前蠟燭的光輝,嘴巴一恢複自由便怒叫道:“楚優辭你這混蛋,你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嗎?!”
話剛落音,她便聽到兩個不同的聲音,一個陌生的,一個熟悉的。
陌生的聲音在嗬斥:“住口!居然對公主出言不遜!”
熟悉的聲音在大叫:“淺語,是你!”
她完全忽視了那個陌生的聲音,望向另外一個聲音發出的地方,熱淚迅速從眼眶裏湧出,忽然泣不成聲的哽咽道:“曉曉。。。”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