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賣糕的!這狗太尉的功夫還真不是瞎蓋的,看他五十多歲的人,竟然有那樣好的身手,她是不是該膜拜一下?楚晴揮舞著虹飲劍,和賀少霆纏鬥了起碼幾十個回合,保護得住自己,卻同樣無論如何都碰不到對方的皮肉。
漸漸地,楚晴感覺體力有些不支,或許是最近一段日子,經常聽到和她有關的人的死訊,弄得原本健康的她,身體虛弱了不少。繼續打鬥下去,她已經覺得遍體生津,開始微微喘氣,可是,這裏沒有人在,她即使喊叫,恐怕也沒人聽得到,隻能跟狗太尉廝殺到底。而她偏偏又不能以退為進,若是如此,那家夥虛晃一劍,要跑了怎麼辦?
老天爺,你他娘有種的就趕快派個天使降落凡間,幫幫姐吧!她奮力抵抗著,眼見賀少霆一劍緊似一劍,她都不知道那老狐狸手中的是什麼寶劍,居然連虹飲劍也砍不斷。陷入困境中,她一時間竟萌生了想要奪下他手中家夥的念頭,於是猛然間手腕一翻,一個反削,拿個劍當刀使,來砍賀少霆的右手。
誰知老狐狸突然劍鋒一抬,避開楚晴那一劍,手中寶劍頓時往上凶狠地撩起,直抵到楚晴下巴頦兒。楚晴“哎呀”一聲驚呼,躲閃不及,眼看就要被一劍封喉!
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顆黑色的小石子,不知何時點射而至,就聽賀少霆一聲野獸樣的驚嚎,正被那顆小石子不偏不倚地打中握劍的右手腕。他手猛地一麻,楚晴見此大好時機,虹飲劍一招“火把燒心”,一下子洞穿了老狐狸左胸,拔出的刹那,鮮血飛濺。
“榮淵!”她驚喜地喊出聲來。
“晴兒!”
榮淵從高高的宮牆上飛躍而下,一把將楚晴摟入懷中,擔憂和夫妻重逢的喜悅,化作熱淚,無法抑製地滴下。
“我總算還沒來晚,看到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是啊,奸賊終於死了,而我們夫妻倆,都還活著……”楚晴緊緊依偎在丈夫懷中,淚流滿麵。她知道,他們撥開了雲霧,迎來了長久等待的黎明,如果可以,她情願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再也不往前行。
……
邢智韜領著黛宜,在內侍和宮女們的引路下,去到後宮中,拜見父皇和母後。榮淵告訴楚晴,是他在宮中用計脅迫文妃,才將老皇上和司馬皇後從文妃寢宮後院的密室裏救出來,楚晴笑稱榮淵有福爾摩斯的資質,她可比不過,縱然他並不知道福爾摩斯是誰。
文妃沒有被賜死,在得知兒子智博被毒死後,她已經有些失去理智,如今得知賀家滿門不是被殺就是被捕,變得失心瘋了。皇上下旨將她打入冷宮,永遠與世隔絕,直到老死,邢智韜雖然不算是太滿意,但剛剛與父母相認,他也沒有選擇反對父皇對文妃的處罰。
認親完畢後,司馬皇後攜著兒子的手,去禦花園散步,不時心疼地撫摸著兒子的臉和手,說著“苦命的孩子”之類催人淚下的話。榮淵和楚晴的親事剛剛則由皇後做主,即將被正式昭告天下,看到宮中恢複寧靜,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楚晴很感動,榮淵卻感到些許不安,他不明白為何,始終沒有表露出來,更沒告訴妻子。
或許是得到皇上正式賜婚,皇後又和藹可親,楚晴也懶得避什麼嫌,手舞足蹈地拉著榮淵嬉鬧。
“母後,您瞧他們倆,多瘋,都不顧及一下這是皇宮裏。”邢智韜拉了拉皇後的衣袖,顯然對前邊兩人的舉動頗有微詞。
皇後的微微笑道:“韜兒,你在七箬待了那麼多年,怎麼還在意這些來著?他們小兩口好不容易能光明正大見人了,換作平常人,都會歡呼雀躍的吧。別介意,今天啊,就當母後恩準他們在宮裏嬉笑,淵兒好歹是我的義子,看著他和我的兒媳婦開心,我這個做娘的也替他們開心。”
“是,母後,兒臣知道了。”邢智韜有些勉強和生澀地回答著。
“喂!臭蠑螈,你把那黑玉還給我!你本來就是送給我的,我要回去天經地義!”楚晴扯著榮淵的衣襟,非要拿他手裏高高舉著的那塊黑玉,榮淵就是不給,任憑她抓狂。
“這兩個孩子真是,有他們在宮裏,這長年來陰沉沉的地方,可算是見到陽光了。”皇後一麵抿嘴笑著,一麵探頭去看,可就在這時,她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黑影猛地一震。
榮淵的衣襟被拉開些許,鎖骨處露出一塊黑色的、像是三角形的胎記。皇後一時傻了眼,直盯著那個位置,視線遲遲無法移開。誰也沒有發覺到皇後的異狀,忽然,她停下腳步,對邢智韜道:“韜兒,你的衣裳皺巴巴的,讓母後給你整一整。”
邢智韜停下站定,沒多想什麼。皇後小心翼翼地拉起他胸前兩片衣襟,表麵上是在給兒子整理衣裳,實際是看看兒子和榮淵身上同樣的位置,會不會有什麼東西。結果,她什麼也沒看到,不禁有些失落。
“母後,您怎麼了?臉色怎麼突然不大好?”邢智韜發覺了母親的異樣。
“沒事,母後隻是覺得頭有點暈,想去寢宮中熏些香提提神。韜兒,你先去陪你父皇吧,他的身子才真是一直不大好,母後這裏,有淵兒和晴兒陪著就行,淵兒懂得熏香的。”
皇後的柔聲細語,暫時打發走了邢智韜,她叫榮淵和楚晴過來,跟他走入寢宮。
二人以為真是熏香,便跟著皇後去。皇後吩咐宮女都退下,從裏關上門,不禁問榮淵:“淵兒,本宮隻知道,你是福親王的遺孤,還不知道你是怎麼到榮家的呢,可不可以把你小時候的故事說給母後聽聽?”
榮淵還沒答應,楚晴最喜歡聽八卦了,在一旁“慫恿”著,“說嘛說嘛,我也想聽,聽聽你以前有沒有什麼囧事,以後我就好捉弄你了,要不,把你是被你養父從茅房裏撿到的是事兒告訴母後娘娘?”
“茅房?”皇後大吃一驚,雖然這明明是一個聽起來很好笑的話題,她卻完全笑不出來。
榮淵點頭,歎了口氣道:“不瞞母後說,我當初也是聽我爹娘和姐姐這般告訴我的。姐姐還對我說,當時爹去上那間田地裏的茅房時,除了發現還是嬰兒時的我在裏麵哭都哭不出來之外,還聽見外麵鬧哄哄的,像是有人在抓賊一樣,就那樣跑了過去。後來我想著,恐怕那些就是追殺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