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縣,曹虎和一眾屯將聽完魏剛的講述,當時帳內就吵了起來。
“不能到這老兒的地盤去,這老兒要是和趙軍設下一個局,將軍絕對有去無回!”周通第一個出來反對,自古至今,此類例子數不勝數,人心叵測,還是小心為上。
“可是這位先生連地圖和趙軍的兵力部署都跟我等說了,我覺得可以。。。”魏剛覺得事情沒那麼嚴重,真要設局,為什麼還把地圖給他。
“你確認了這地圖是真的嗎,你在曲成調查過趙軍的部署了嗎?”呂四海問道。
“這,吾覺得這是個機會,所以沒有去核實過。。。”魏剛覺得自己這次去曲成確實失誤了,有點感情用事了。
“還有就是,若這些隻是趙軍取信我們的信物,若吾等都進了曲成,那時候無論是被擒還是撤退,咱們都很被動!”周和補充道。
魏剛聽得同僚分析,隻覺自己無言以對,差事辦成這樣,心裏十分愧疚。
“將軍,吾辦事不力,思慮不周,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曲成的情況搞清楚,不論是傅亮老兒還是其他,三日內,不,兩日,我隻要兩日,一定給將軍一個交代!”魏剛重重地跪下,請求再次刺探曲成。
“曲成這邊,去還是要去的!”曹虎首先定下了基調。
“將軍。。。”眾人還待勸說,曹虎立即擺了擺手,“打仗是不可能沒有風險的,曲成那邊,若是在城外見麵,我更擔心那時候趙軍會埋伏我軍,到時候咱們一個都跑不掉,所以傅亮的話還是有一定可信度的。但他對我軍的了解,似乎比其他人知曉得更多,這個見了麵再說吧。魏剛,你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諾!”
眾人散去後,曹虎隨即讓魏剛將官道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給他聽。聽完魏剛的講述,曹虎確實覺得有點哪裏不對勁,“傅亮老兒,是你眼光毒辣,還是早有準備。。。”曹虎如是想著,其實他心裏也擔心此次行動是對方設下的一個圈套,但為了盡量減少攻城的難度,快速打開局麵,他不得不為之。雖然決定要去曲成城內和傅亮見麵,但該做的準備一樣不能少。曹虎隨即吩咐魏剛如此如此,魏剛聽完後立即準備去了。
曲成,在魏剛都準備好,曹虎趕到了曲成,由於傅亮是儒士,曹虎在打聽過後按照禮數奉上了禮品和拜帖,但管家進去了許久,未曾出來接待他們。
“這什麼破地兒,將軍如此禮遇他,這老兒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哼!”親衛屯將周通看不下去,不滿地說道。
“稍安勿躁,文人雅士都有這樣的毛病,不足為奇,吾等是來做事情的,等等沒什麼大不了。”曹虎倒是無所謂,戰場上片刻之間生死已定,在這等等又沒什麼損失,若真如傅亮所說的一般能輕易拿下曲成,比起自己和眾人苦苦思考攻城之策,就是讓他等上一天也沒什麼大不了。乘此空隙,他左右觀望周邊,發現傅亮居住之地確實偏僻,周圍都是些破磚爛瓦,很多房子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了,街道上也很冷清。
又過了一炷香時間,傅亮並未出來迎接,期間管家倒是出來一次,跟曹虎說傅亮仍未下榻,隻說稍待片刻,這已日上三竿,這傅亮還在床上睡覺,曹虎心知必有蹊蹺,不知道這傅亮心中是何打算。不過即使他有害人之心,曹虎也不怕,魏剛已在周邊十裏之內安排了人手盯著,一旦出現大批人馬靠近的現象,他會立即衝進去挾持傅亮離開曲成,所以仍然老神自在地等著。又一炷香過去,傅亮仍不見蹤影,附近也沒大批人馬過來,周通已然怨聲載道,不斷暗罵傅亮老匹夫無禮,曹虎也有點不耐煩了,這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不過隨即還是按捺住心中焦躁的情緒,既然這麼久都等過來了,那就繼續等吧。
“哎呀呀,是吾睡過頭了,讓兩位久等了,快快入內。薛二,看茶!”突然一陣大笑傳來,傅亮匆匆趕來,向曹虎一行拱手作揖。
“不敢不敢,是吾等打攪先生清夢了,還請先生勿怪!”曹虎也恭敬地回禮。
傅亮老臉一紅,知道自己的把戲被曹虎看透了,也不說破,帶著曹虎進入客廳。傅亮曹虎分賓主落座,周通則站在曹虎身後,對周圍左看右看,似乎對周圍不放心的樣子。
“這位小兄弟,其實不必要這麼緊張,我要害你家將軍,根本不用這麼麻煩。”傅亮哈哈笑道,周通見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到,也不做作,直接看向門外。
“先生就不要再戲弄我這兄弟了,敢問,先生叫吾等來,不知有何見教。”曹虎拱手失禮問道。
“見教不敢當,聞聽將軍近日在黃縣連續多次大敗慕容鮮卑,保黃縣百姓暫時得以脫離苦海,在下不才,願替漢家兒郎在此謝過將軍了!”傅亮說著站起身,鄭重地躬身到底。
“先生不必如此,吾等隻求活命,保境安民隻是順勢而為,並無其他建樹。”曹虎連忙起身扶起傅亮,對此人的品行大為改觀。周通見傅亮如此高風亮節,也對他大為改觀。
“在下身為曲成縣令,慕容峻率軍來此,無法抗之,然則吾亦沒有降之,望以有用之身以保黎民。待將軍之事左近聞之,吾亦派人細細了解過將軍之所行,誠然大丈夫所為也。故吾願為將軍下曲成而盡綿薄之力。”傅亮解釋了他找曹虎過來商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