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十五章(2 / 3)

“呦,誰說是男人的站出來,姐姐拔了你的褲子瞧瞧,看看長毛了沒?”這位大姐一張嘴,閔順的手下立刻全滅,他們尷尬的你推我,我推你了一會,覺得失了麵子一般的扭頭一起對著在台上發愣的閔順大喊:“別看了,快點練!”

閔順向台下瞪眼,他們又蔫蔫的互相推。負氣的擺手,閔順站起來,他眼睛盯了下那位指揮小姑娘擺位置,去屏風後麵換衣服的舞蹈團大姐。嘴巴抿抿,心說:“切……”也不知道他切的是個什麼……

小幫工倒好帶,按下鍵,一陣激蕩昂揚的鋼琴聲響起,閔順站直了,眼睛看著……空泛的前方,靈魂頓覺一片空靈高尚,他瀟灑的一揮手,那便是一陣輕輕的走,輕輕地來……不帶走一片雲彩的憂愁……這台風……靠,吊死了。

以上這話,是他自己誇自己的……

“在……蒼茫的大海上……”

“呀……老鼠!”正在那邊屏風後換衣服的少女們突然集體大叫,少年們舔著冰棍,眼睛發亮的看著那群少女上下亂蹦,那頓時就是一陣青春的波濤洶湧,剛剛發育好的孩子們啊,那裏見過如此美妙的場景,那一下,他們也激蕩昂揚了,他們丟開冰棍,撿起各種道具,一起衝進溫柔鄉,大家一起打老鼠。

閔順蹲在台邊,哀愁的看著台下,吸著寂寞的香煙。

趙學兵滿地找工具,這地兒還沒這樣幹淨過呢,凳子腿都沒一條……

趙學軍笑倒在王希懷裏,不斷的打他的肩膀。

王希在起哄:“那裏……那裏……你腳下……打啊!豬啊……”

宋長安看著那兩人的背影,也笑著……

那隻老鼠……誰也沒見到,據說有過,又不見了……

滿足了的青少年齊齊回了舞台下,坐好,假意很安靜,其實很焦躁的說:“哥,念唄,等一下午了。”

閔順丟了煙頭,長長的吸了一口氣,站起來,呲呲牙,咬著後槽牙跟說:“倒……帶!”許是閔順的怒火從台上傳染到了台下,這一次,大家都不敢說話了,都老老實實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好,神情認真的聽著。

“在……蒼茫的大海上……”

“哎,金鑫市場的娃,時間到了麼,給人二中的模特隊,騰地兒麼!”看門大爺舉著一個老母雞啄米的鬧鍾進門高喊叫,大聲攆人。

閔順呆了下,他猛地蹦下台一把抓住已經笑倒了的趙學軍,以狂吼,快速的語句嘶吼到:“在蒼茫的大海上狂風卷集著烏雲在烏雲和大海之間海燕象黑色的閃電高傲地飛翔一會兒翅膀碰著波浪一會兒箭一般地衝向烏雲它叫喊著就在著鳥兒勇敢的叫喊聲裏烏雲聽出了歡樂……啊!啊!啊!”

最初大家笑成了一團,然後就沒人笑了,他們隻是呆呆的看著發狂的閔順嘶吼海燕。

閔順終於背完,雙手叉腰,站在那裏胸腔快速起伏,喘著粗氣的指著這幫人說:“你們……你們……這幫……傻逼……憋死老子了。”他說完,摔門而去。

場子裏,先是安靜了一會,接著又是一場哄堂大笑……

這天夜裏,天氣有些微涼,王希自己翻來覆去折騰了一會,沒人陪他說話,他覺著有些寂寞,於是披了衣服到常譽的屋子裏去找趙學軍。

小院裏,安安靜靜的,隻有蛐蛐在叫,王希塔拉著鞋子,來到常譽屋子外。

“你覺得王希會要嗎?!”常伯的聲音高聲響起。聽到自己的名字,王希停下了腳步。

“幹爹,你就說這是你給的唄。”趙學軍的聲音裏帶著哀求。

“軍軍呀,不是幹爹說你,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寶貝,你就是賣錢,也要放到十年後,聽幹爹話,不!最多五年。隨著人們物質消費水平高了,精神需求也會高。古董這東西,要賣到最合適的年份,相信幹爹它值更高的價錢,你就是賣,也要賣到真心稀罕它的人的手裏。

王希的錢,幹爹有,你知道的,幹爹在海外繼承了一筆錢,不少呢。也不缺你這幾個。我不讚同你賣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對萬林市,對山西曆史……就拿錢來說將來的價值不可估量……現在賣實在可惜啊。”常伯的聲音帶著不讚同,帶著商量,甚至有些懇求。

王希的手從竹子門簾上放下來,他慢慢蹲下默默聽著裏麵的聲音。

“嗬……誰說我要賣了,我這是抵押,抵押在您這裏!以後王希有錢了,你再告訴他啊,會給我贖回來的。而且,我這個是投資!”趙學軍的笑聲裏帶著一絲小狐狸的狡詐。

“我就說!沒那麼簡單,你個臭小子算計幹爹吧,好吧,好吧。要多少。”鬆了一口氣的常伯嗬嗬笑著。

“那個……嘿……幹爹……有點多,要二十萬。”

“什麼?!二十萬?你見過二十萬嗎?你才多大,他才多大,開口就是二十萬?你知道二十萬代表什麼?他摞起來比你都高!”

“騙人,沒那麼高吧!”

“你見過錢嗎,你見過錢嗎?你有我見過錢?”

“見過啊,貝幣,刀幣,喏……銀票……哎呀!幹爹……”

“太多了,太多了……不是幹爹沒有,你才多大?王希才多大?你們連個計劃都沒有,怎麼就敢提二十萬呢?真是孩子……”

屋子裏安靜了一會,趙學軍語氣平靜中露著一股子信任,帶著一股子哀求:“幹爹,這幾天我跟王希談過,他想建個廠,我覺得南方那邊機會還是很大的。而且……王希是個人才。您常說,人這輩子必須執著。他就是個很執著的人,像他這麼大的人,誰敢為了家跑到香港那麼遠的地兒,他有冒險精神!他懂得負責!您說人必須懂得負責的。這次……他從廣州敢一分錢不帶的一個人走回來。說實話吧,我是不敢的,那不是簡單的行走,這一路誰知道他遇到多少事呢,可他一個字都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