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鎮國公卻被這句話嚇得一個激靈:“這怎麼可能!我對公主之心,日月可鑒!”
長公主這才臉色稍霽,輕哼了一聲,“那就好。”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忽然響起,打斷了長公主的思緒。
“殿下,老奴馮嬤嬤,有要事稟報。”門外傳來馮嬤嬤的聲音,略帶一絲顫抖,卻掩蓋不住語氣中的激動。
謝伯屏聞言,心頭猛地一跳,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掌心沁出一層冷汗。
難道……
“進來吧。”長公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房門緩緩打開,馮嬤嬤低著頭走了進來,眼睛紅腫,像是哭過一般,徑直走到長公主麵前跪下。
“老奴參見長公主殿下。”馮嬤嬤叩首行了大禮,聲音哽咽。
長公主見她這副模樣,還以為她在流仙閣受了什麼委屈。
她眉頭微蹙,剛想開口詢問,便聽馮嬤嬤猛地抬頭,顫抖著聲音說道:“殿下……小主子……小主子找到了!”
“你說什麼?!”長公主猛地站起身,一把扶住馮嬤嬤的肩膀,不敢置信。
“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馮嬤嬤淚眼婆娑,激動地說道:“殿下,小主子找到了!老奴親眼所見,左腰窩,有……有一塊紅雲胎記!”
長公主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半晌回不過神來。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她喃喃自語,聲音顫抖,眼眶漸漸泛紅。
她身形晃了晃,險些跌倒。
謝伯屏連忙扶住她,急切道:“清翡!”
長公主一把抓住謝伯屏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十七年了,整整十七年了!”
她的聲音顫抖,眼眶通紅,淚水無聲地滑落。
十七年前皇位爭奪,她與皇後帶著女兒、太子與謝若瑤遠離皇城。
路上卻遭遇康王伏兵,情急之下她與皇後為引開追兵,以身涉險,幸而遇上秦家人才轉危為安。
可回到破廟後,卻發現除了謝若瑤以外,太子與女兒都不見了!
她謝若瑤獨自躲在了佛像身後中空的洞內逃過了一劫,太子與女兒卻落入康王之手。
後康王伏誅,太子被救,可她的女兒卻消失在了大雪紛飛之夜!
那年冬天,有人為了賞銀前來報信,說是瞧見有頭虎叼著個紅色的物件一路跑進山林……
她不信!
她不信那是她的女兒!
可她就是找不到啊,怎麼也找不到錦兒!
她帶人翻了那座山,翻了好幾遍,連老虎都打死了兩隻。
直到侍衛剖開了其中一隻的肚子,找到了一塊未消化的紅綢與軟骨——
她便再也受不住了。
她的女兒啊,那麼小,還那麼小!
她不信!
她求了皇兄,給女兒封了郡主。
她告訴鎮公國府上下,她的女兒沒死,一定還活著!
可她從心裏知道,那骨,那紅綢……
她的錦兒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