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方便的啊?不都一樣嗎?”小衝早已習以為常,並沒覺得有何不妥。
“別和我說話,我拿駕照不是很久!”張芬芳雙眼專注於開車,沒抬眼看小衝地說。
小衝乖乖閉上了嘴巴,沒在找張芬芳說話,可是又覺得很是無聊,於是點開了車上的播放器,第一首竟然是《溫柔的慈悲》,阿桑蒼涼嘶啞,帶著磁性的聲音從音響裏飄出來,張芬芳把窗戶升了起來,將嘈雜聲關在了窗外,隻留音樂聲飄進耳朵,旋律繞進心窩,很是享受。
“你溫柔的是一種慈悲,但是我怎麼了學不會,如何能不被情網包圍,其實我早應該告別,你的溫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還深深的沉醉在,快樂痛苦的邊緣~~~~”受氛圍感染的張芬芳,也用她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跟著唱了起來,沒有伴奏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裏顯得更是蒼涼。
小衝沒敢問她離開的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單單就是這幾句簡簡單單的歌詞,就已經道出了一別後的辛酸與難過。一個女人,一個那樣的家庭,一個無能的丈夫,沒有人能體會她的內心世界。
“你去當兵的那會,我和他離婚了!”張芬芳幽幽的道。
“……”小衝為她的解脫而高興,但他卻想不出祝賀她的話。
“他不肯的,我是去法院起訴的,他敗訴了,他把所有的財產全給了我,一個人去了他們在新省的辦事處,我很可憐他,但是誰又來可憐我?所以我和他是徹底完了!”
“……”小衝還是沒說話,他知道張芬芳現在需要的隻是一個聽眾。
“然後我離開了中美友好醫院,院長對我還算不錯,不枉我替醫院辛苦賣命那麼多年,他不但給了我一筆錢還給我留了職位,他說隻要我願意,我什麼時候回去他都歡迎我。然後我去了德國!”
“……”小衝隻是呆呆的看著她,這一刻他覺得虧欠了這個女人很多。
“去德國後的這兩年,我以為可以把你忘記,我也試著無數次把你從我心裏趕走,可是我試過了很多辦法,不能,我忘不了!我又想著用時間來衝淡我們之間的一切,可是也不能,兩年過去了,我每夜的夢裏全是你!”
“……”小衝滿眼的震驚,他以為她對他隻是肉體快感的需求,卻沒想到她竟然對他動了真情。
“我又回來了,打聽了好幾個月後,仍然沒有你的消息,我隻好去找你的正房夫人,她沒有為難我,畢竟大家都是女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告訴我你在廣城,但如此年輕有為的你,竟淪落到去賣燒鵝了,我感覺我多年來的抑鬱症瞬間被你治好了!”說到這裏,張芬芳笑得像個小孩子。
“然後又得知你的診所要開張了,想著你應該會需要幫手,所以我來了!我不需要別人的可憐與同情,更不想成為你的累贅,所以你賣燒鵝的時候我沒敢來!”張芬芳一口氣說完了這幾年的經曆,從頭至尾都沒有看小衝一眼,也許,她是在以這種方式跟過去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