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一敏的勃勃雄心也逐漸枯萎了,但她還是想抓住點什麼,於是祭起了她的“殺手鐧”。
——“賣友求榮”。
先從本舍賣起。她所在宿舍有八員女將,其中也確實有些長得如花似玉的,班裏不少“猛男”在盯著,隻是一時還無從下手。柯一敏熱心地遊走於男女生宿舍之間,推銷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政策。因為這個,柯一敏周圍又團結了一小撮人。
可是緣分自有天定,柯一敏的“賣友”政策逐漸在第二年的班幹部改選中暴露出其“求榮”的醜陋嘴臉來了,人民群眾心中自有一杆秤,柯一敏的事業再次跌入低穀。
柯一敏粗粗的心裏充滿了柔弱的淚水,她突然發現:一個女人,無論她是如何的才華出眾,無論她是如何的胸懷大誌,她,首先是一個女人啊。柯一敏痛苦地感歎:女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柯一敏準備談戀愛了。
最先接到團長秋波的是靚仔邱渤。邱渤長得帥,一米八的身材,秀氣得比奶油還奶油,是眾望所歸的“白馬”。
一個星期六的晚上,邱渤武裝整齊,正想出門,團長來了,很嚴肅地讓邱渤坐下,拉著馬列主義老太太的腔調說:“小邱,我想和你談談。”
邱渤是個情種,在外麵風流快活,很是惹過一些粉紅色的亂子,見柯一敏如此鄭重地上門,兩條善舞的長腿竟有些發軟,一聲不敢吭,俊眼亂轉,肚子裏暗打小算盤。邱渤乖乖地跟柯一敏來到操場邊的石凳上,兩人麵對麵坐下。柯一敏說:“你不要坐那麼遠嘛,其實我這個人沒什麼架子,是很容易接近的。”邱渤坐近了點。柯一敏無限嬌羞地說:“你怎麼不拉著我的小手?”
邱渤嚇了一跳,“啊”了一聲,滿臉通紅,當下拔腿如飛而去。柯一敏很不理解:“都什麼年代了,這家夥,比我還害羞。”
尾隨而來的幾個同學在暗中將這一精彩的場麵一覽無餘,回去一轉播,邱渤無地自容,柯一敏春心大動的消息,一下子全班都知道了。
柯一敏的第二個目標是兩個人:一個是劉文華,一個是朱琪賽。劉文華老實,朱琪賽俏皮,柯一敏無法決定,她想:擁有選擇的權利,卻無法下手,看來我性格中還是有太多的優柔寡斷啊——這怎麼能做大事呢?
她決定發動群眾。在舍友們的幫助下,柯一敏決定先不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邱渤事件過後大約半個月,柯一敏宿舍開始請我們宿舍喝夜茶。在我們幾個混吃混喝的家夥的強推硬拉之下,連邱渤都參加了茶會。大夥談笑風生,幾張小甜嘴,呱拉呱拉個不停,把柯一敏哄得一顆芳心如盛開的鮮花,胖臉上找不著鼻子、眼睛,隻剩下一張嘴在永遠地張著。
關係有些緩和了。柯一敏開始邀約劉文華和朱琪賽。可是柯一敏頻頻放電,劉文華、朱琪賽就像絕了緣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我們幾個沒肝沒肺的家夥在中間遊走穿梭,出謀獻策,哄了柯一敏不少銀子買酒喝。
後來,柯一敏終於絕望了。她猛回頭,決心在事業上再創輝煌,不再沉迷於小兒女的柔情中,荒廢了正事。
可惜這時已經是大四了。擁有雄厚實力和堅強後盾的陳福泰等人已經把持了係裏、班裏的一切可以讓學生把持的權力,哪裏還有別人插足的份。柯一敏此時就像斷了翅膀的母雞,想飛也飛不起來了。
柯一敏隻有又消沉了一段時間。
光陰似箭。一轉眼,我們就要畢業了。柯一敏的家在一個小縣城,聽說是很厲害的人家,可是她家裏要她回去,所以如無意外,按“哪裏來回哪裏去”的原則,她應該回到那個小縣城去。這是柯一敏所不願意的:小小地方,哪能容得我施展鴻鵠之誌呢?像她這種情況,不借助外力,要想留在省城,唯一的辦法就是自己努力走“優生優分”的路子,可是,現在,這一政策隻適用於陳福泰等人了。
柯一敏非常痛苦,她恨家人愛女心切,好心做壞事,更恨自己糾纏於感情,結果荒廢了事業,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可是柯一敏畢竟是柯一敏,她眉頭一皺,計上心來——於是畢業前夕我們的茶餘飯後,又多了一條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