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夜的身子好沉,芸己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撫入房間。男子的身子永遠都比女子的身子高大的,平常怎麼沒發現這樣的問題呢?芸己想了一下,或許是十六夜把自己保護的太好了吧,自己就像一個輕飄飄的鐵屑一般,牢牢地吸附在強力磁鐵上。
如此說來,自己一直都被十六夜暗暗的保護著,所以當他虛弱的時候,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他也是的沉重的,就如這肩上的負重,總是一個人承擔著太多的責任,所以此刻放下來,那麼一直被保護的人才會覺得
“我沒事的,就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十六夜躺在床上,如清風般地笑著。他的臉很蒼白,嘴唇變得十分幹裂,一字一句的說著,疲憊地看著微微皺眉的芸己。
“真的麼?你的身子好虛弱,渾身變得冰涼。要不要我施法替你……。”芸己擔心的看著他,攏了攏他耳邊的碎發。
"不用了,我隻想好好休息一下”他住了芸己在自己臉上撫的手,淡淡地說道:“你走吧!”
你走吧。這一句怎麼那麼像要馬上趕人走的意味。芸己有些不太放心,還是想繼續陪在他身邊,越是看他這樣她越是擔心,她太了解他了,越是說自己沒事,其實就越有問題。
“你又來了!什麼沒事,明明就是有事,你越是這樣,我就越不開心了。”她努了努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後不要一個人默默承擔什麼,你說出來,我會明白的。”
十六夜眼睛泛出了淚花,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麵前展現的那麼脆弱,就像一個女人一樣動不動的愛哭。這算什麼事兒啊!十六夜突然喜極而泣,噗嗤著笑了。
可是這個笑帶著幾分自嘲,幾分空洞,更多的是一種悵然若失的心情席卷心頭。‘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這一句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內心深處,句句敲碎了他的心。這樣的話並不多,大概是芸己第一次說出關於自己的事情,這個事情還牢牢的和她聯係在了一起。
再也無法形容十六夜此刻的心情了,他隻是摸著芸己的臉龐,嗚咽著,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熱淚盈盈的望著她。
芸己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握著他的手,突然朝他深深一吻,溫熱的氣息,頓時感覺酥酥麻麻的,一下子驚醒了十六夜。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隻是記得曾經的某個時刻,十六夜也是這樣做的。他每次都在自己熟睡的時候,偷偷的親吻自己,然後才安慰熟睡,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有一點點的效果。
芸己試著吻得更深,十六夜的身子立刻火熱起來,可是她不能任由芸己這樣,不可以,不可以!
軟托無力的身子終於推開了她,幾近無聲道“芸己,我已經累了……而且我已經說過,你不可以對我這樣,不然……我會控住不住”沉悶著聲音,十六夜強忍著身子的劇痛,汗大顆大顆地滴落,麵色也變的越來越蒼白。有氣無力的看著芸己。、
芸己欲想說什麼的時候,十六夜突然撕扯的嗓子喊道:“快走,我不想再看見你,快走!”
芸己已經不是以前的芸己了,以前的芸己看到十六夜這樣,她或許會很生氣,可是麵對這樣的十六夜她還是忍不住退了開來,乖乖的出走了房間。
她的心好痛,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合好門之後,她再也沒有走動過,單單的背影靠在牆角竟然哭了起來。
她哭了很久,久到連自己也不知道是多久,哭累了就一個人回到房間繼續哭。
而十六夜一個人,竟是連半點聲音也不敢發出,悶在被子忍受著離別愁腸的滋味。他已經深深明白,自己終是要離開她的。
晚至,十六夜推開了門,悄悄地走進了芸己的房間。燈芯已滅,月光從窗戶瀉下把房間照得個通亮。
十六夜坐在床沿上,看著芸己睡的十分安穩。仔細一看時,發現眼眶周圍還是紅潤潤的,極像是剛剛哭睡過去的。不忍地想要攏攏她額前的淩亂的長發,剛一觸即,卻又及時收了手,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