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南市貧民區的一座四合院,舊時代水泥青磚構建的圍牆上布滿了綠色苔蘚植被,圍牆之中有幾間磚瓦房屋,其中二層樓結構的是四合院主人的居室,旁邊兩座一層樓平房被主人改建成了廉租房。五十平方米的空間裏分割成一間臥室,一間廚房,一個洗手間,還有麵積不大的待客室,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被主人精心改造過的廉租房可供兩人租用,租金每月每人六百,冬暖夏涼,絕對是諸如半城這類身無分文人士的不二選擇。
四合院的主人是一位體型勻稱的中年女人,整天戴著假發卷,叼著一杆女式香煙,拿著一把蒲扇躺在院中央的老爺椅上打發時間。老爺椅安置著一棵百年柳樹前,時值夏季,柳樹枝繁葉茂,即使在炎炎烈日下,坐在老爺椅上也不會感覺到炎熱。
正午時分,百家正是開飯之際。一位青年左手提著一個黑色環保塑料袋等待在烈四合院門口。青年眉清目秀,一頭短碎發,長相還算英俊,穿著一件白色襯衫,一條藍色牛仔褲,一雙印有‘打擊盜版’紅色字樣的特星白色板鞋。
就在此時,從不遠處走來一位長發披肩的女孩,女孩身材高挑,長相極為清純,一身職業裝束,白襯衫,三分短裙,高跟鞋。兩條修長的美腿在陽光下格外誘人。
女孩走都青年麵前,停了下來,微微一笑,露出兩個迷人的小酒窩。
“半城,你怎麼不進去,是不是在等你的女朋友啊!”女孩好奇的問道。
名叫半城的青年一時語塞,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才支吾道:“其實,我在等你,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女孩突然間臉有些發紅,微笑慢慢收斂起來。
“說吧!什麼事?”女孩問。
“能不能幫我把這個口袋提進屋。”半城將口袋遞到女孩麵前,莞爾一笑道。
女孩接過口袋,看了一眼,見是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心裏略微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點頭,平淡地說:“你不會又要走圍牆?”
半城不好意思嗬嗬一笑:“包租婆在老爺椅上。”
“哦!”女孩頗有深意微微一笑後推開了四合院的大門,而後又順手將大門帶上。半城頗為感激的看了一眼和自己合租在一個房間兩個月之久的女孩,女孩名叫青鸞,18歲,在一家小公司當會計,月薪2000,隻能算中下層人士的收入。
突然間半城回想起自己初來乍到時,女孩如同防色狼式的防著他,讓他著實無語。過了一段時間後,半城的正人君子人品得到了女孩的肯定,隨後兩人間的距離才稍稍拉進些,直到現在,兩人發展頗為迅速,幾乎成了無所不談的朋友。從而,半城也得知了女孩是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十六歲時離開孤兒院,來到這四合院中,被好心的包租婆收留並介紹了工作給青鸞。
開始的一年時間,青鸞隻是會計學徒,每月工資600元,600元剛好是一個樸素勞動人民一個月的飯錢,同樣也剛好是每月的房錢,但這一年時間,包租婆並沒有找青鸞要房錢,即使是青鸞將房錢送到包租婆手裏,人家還是不要,反而說:“等你有錢的時候在說,房錢先記著。畢竟,你還要吃飯嘛!”
一想到此處時,半城都會被包租婆的好心腸所感染。可是又想到包租婆催促自己什麼時候交上月房錢,想到要房錢的那股狠勁,叼著為點燃的女性香煙,兩手叉腰,擺著一張你好像欠了她五百萬似的嘴臉,那個好心腸包租婆頓時就在半城心中化為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罵街王婆,母夜叉。
如今半城已經被她逼到走圍牆這條路,好在他在高中時代跟隨同學一起跑酷街舞,在加上小時候生活在條件異常艱苦的農村,小學到初中,他每天都要花費一個小時跑著去上學,放學後又是一個小時跑著回家,久而久之,上學放學所用的時間越來越短,身體耐力就這般鍛煉出來了,當他初中畢業時,從家裏跑到學校隻需要十分鍾,這是他身體耐力的最好見證。高中時代,又是三年跑酷街舞生涯下來,身體就變得異常靈活。所以,翻圍牆對於半城來說,很輕鬆。
當青鸞拎著半城的那個黑色環保塑料袋回到廉租房時,半城已經意氣風華坐在待客廳唯一的木椅上,見到青鸞走來,趕緊接過黑色環保熟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