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就是胡一。
“曲小哥，打擾您賞河的雅興了，少夫人請您走一趟。”
“嗯。”
曲源點點頭。
他對胡一的出現並不意外。
在河邊站了這麼久，他就是在等彙源商會的人。
他煉製的丹藥那麼搶手，彙源商會還找不到自己身後的丹師，他們要是沒有動作才會危險。
有動作，代表彙源商會想認真談判。
曲源被帶到一處賭場裏。
一進入大廳，這裏的喧嘩震的他耳朵嗡嗡響。
還好連笑影在包廂裏等他，不然這麼吵，根本沒辦法談判。
時隔三個月，曲源再次見到連笑影。
她的麵容憔悴了不少，眼中滿是疲憊。
這次見麵，她身邊還坐著個氣質儒雅的青年。
青年在曲源進來後，眼神就一直落在他身上，眼裏的興趣幾乎快要溢了出來。
“曲小哥，這麼晚請你過來，可有掃你興致？作為補償，今日你在這賭場內的所有消費免單，賺的錢可以帶走。”
連笑影起身，一邊招呼著曲源落座，一邊淺笑賠不是。
“不好意思，我不玩這東西。”
曲源笑著搖了搖頭，扭頭看向那位青年，目露疑惑。
“這位是？”
“我夫君。”連笑影走到青年身邊，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容中多了幾分甜蜜：“彙源商會少主，高瀚文。”
“失敬！”
原來是少東家。
曲源起身，略一拱手。
高瀚文則笑嗬嗬的擺了擺手，道：“之前聽笑笑說起過你，說你年紀輕輕就習得一身好武藝，將來成就必然不凡。”
“……”
聽到這話，曲源的心揪了一下。
他舔了舔有些苦澀的嘴唇，勉強擠出個笑容。
“少東家過獎，都是瞎練的。”
“練武哪有瞎練的，我想練還練不成呢。”
高瀚文拍了拍自己的腿，自嘲一笑。
曲源這時才注意到，高瀚文坐在輪椅上，腿上還蓋著一層羊毛氈毯。
“我夫君幼年墜馬傷到了腰，從此失去行動能力，出行全靠這專門打造的輪椅。”
連笑影微微一笑，旋即岔開話題。
“給曲小哥看茶，再送些今日剛從南雲道運來的水果。”
瓜果點心全都送進來，所有人都被請出去，房間裏隻剩下曲源三人。
“你們找我有事？”
曲源捏起一塊糕點送進嘴裏。
一整個白天他都沒怎麼吃東西。
這塊糕點，是他吃到的第一塊食物。
味道很不錯！
“我們合作這麼長時間，一直沒能請小哥過來坐坐，今日聽說小哥難得出門賞夜景，鬥膽請你過來上座。”
連笑影說的非常客氣。
但是曲源不信。
他喝了口茶水，將嘴裏的糕點送下去，然後打量著麵前的這對夫妻。
“承蒙兩位看得起，我不過隻是一小小的丹童，著實受不起兩位如此厚愛。”
“曲小哥當真隻是丹童嗎？”
連笑影眼神幽幽，意味深長的與高瀚文對視一眼。
後者笑著說道：“曲小哥見諒，我們今日早上得知你獨自出城，所以就派出個高手進院子探查一番。放心，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動，如若丟失了什麼，我們商會十倍賠償。”
曲源沒有沒想到這兩人會承認的這麼幹脆。
他盯著兩人看了一會，笑著問道。
“沒找到丹師？”
他這表情，讓這對夫妻神色凝重。
“沒有。”
高瀚文輕輕搖頭，道。
曲源往嘴裏送了顆荔枝，再次詢問：“所以懷疑我是煉丹師？”
“對。”
“我說我不是你們信嗎？”
“隻信一半。”
連笑影一臉的認真，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房間裏的確有人說話，不止我聽到了，胡一他們也聽到了，但是我們並沒有找到人。”
“那是必然的。”
因為丹師就是我。
曲源在心裏默默補充。
當然，他不能明說，而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兩位不是武者吧？”
“不是。”
“那敢問商會中供奉的最強者……是何等階段？”
“這……”
連笑影低頭看向高瀚文。
她不過是彙源商會的少夫人。
說白了，在沒摘掉這個‘少’字的時候，她對商會而言就是外人。
所以商會的一些重要的事情，她需要請示。
但高瀚文不同，他是彙源商會的繼承人。
他所做的決定即便會危害到彙源商會的利益，那也不會有人斥責什麼。
“那位師父是鬼門關階段，城中許多勢力，都有叩關武者坐鎮，我們為了在府城立足，隻能請這樣的武者。”
高瀚文的語氣裏充滿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