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竹竿碰撞到一起的瞬間碎裂。
竹屑在空中飛舞。
曲源和魏武手中隻剩下幾節竹竿。
饒是如此,魏武依舊衝到曲源麵前,竹竿斷口處的毛刺抵在曲源的咽喉。
“師弟,若這是槍,你已經死了。”
魏武笑著調侃一聲,抽回手打量著竹竿的斷口。
“這可是新竹子,你能用相同的竹子打斷……不愧是護纛營的傳人。同等武道階段下,我不是你的對手。”
聽著魏武的感慨,曲源靦腆一笑。
老頭兒能在護纛營從軍一十三年自然有一定的實力。
大旗倒,全營亡。
老頭兒活到八十多歲,可見實力之恐怖。
“還是師兄厲害,今日我終於領會到陷陣營的有死無生之誌。”
明明雙方手中的武器都壞了。
魏武還是悍不畏死的衝來。
這就是陷陣營的意誌。
“我們就不要互誇了,你我二人,不得先輩的半點精髓。”
魏武哈哈大笑,目光落在旁邊插著的宣德槍上。
“你這鋼槍有多重?”
“六十多斤。”
“這麼說來你已有一象之力?”
魏武眼眸中異彩連連。
“師弟可有從軍之誌?我保你入軍中,一年做伍長,三年百夫,五年可率千人。”
五年千夫長。
這已經是非常誇張的晉升速度了。
千夫長在往上就是武將,最低也是身著三等甲胄的七品武將,享用大業朝的俸祿,對曲源而言可以說是一步登天的機會。
但……
曲源笑著搖了搖頭。
“多謝師兄好意,我身上背負著一些東西,需要完成,才會去考慮自己的前途。”
“那著實可惜。”
魏武扼腕歎息,無比的遺憾。
他沒有再去聊這件事,而是拽著曲源坐到石桌旁,開始與曲源聊起顧全槍法。
“師弟,剛才那一番交手,我觀你的槍法隻有悍勇之意,不得顧全精髓。”
“顧全槍法的精髓?”
曲源愕然。
他知道魏武說的什麼意思。
因為修煉龍象勁的緣故,他出手便是以力壓製,基本上沒有任何技巧。
槍法技藝都是需要時間打磨的。
他練習顧全槍法才多久?
隻能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對敵。
但是魏武所說的顧全精髓,曲源有些不解。
“師兄可否為小弟解惑?”
“你我都是虎賁軍的後人,自然要相互幫助。”魏武大手一擺,正色道:“師弟可知這套槍法為何名為顧全?”
曲源搖頭。
魏武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
“所謂顧全,就是在任何環境下都能使用。如在馬上,就是騎兵槍法。步戰就是步兵槍法。顧全二字,包含鴻羽之輕、山嶽之重、燕雀之靈、雷電之迅、波濤之勢和龜甲之堅。
你的槍法,在重、勢和堅固的防禦,缺少了靈動輕巧和速度,所以我說不得顧全之精髓。”
“師父並沒有教過。”曲源摩挲著下巴,回憶著老頭兒當時傳槍法的時候:“師父的槍法也是重勢不重技。”
魏武表情怪異,語氣幽幽的說道:“師伯畢竟是護纛營的人……護纛營的龍象勁,當時在大業朝諸多軍種中都屬頂尖,沒有人敢跟護纛營的人比拚力氣。”
“原來如此!”
曲源恍然大悟。
感情是老頭兒力量太強,強到可以忽略槍法的技藝。
但是他不行,得學。
“請師兄指點!”
曲源起身,躬身長揖。
魏武急忙抬住曲源,道:“師弟你要是再這麼客氣,我可就不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