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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裏木經貿公司是幢不大的臨街建築，除了伊斯蘭風格的大門裝飾得有些豪華外，其他地方並不起眼。
艾沙·玉素普舒舒服服地躺在老板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然後慢慢吐了出來，目不轉睛地看著煙圈越變越大，直到慢慢消失在空氣中。公司的經理蘇長榮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手裏拿著一張紙，滿臉堆笑地看著艾沙。
終於，艾沙轉過身來麵向蘇長榮，黑胖的臉上難得掛著一絲笑容，“這麼說，這個月的生意不錯了？”聲音沙啞，象是從一個被人踢了一腳的破舊音響裏傳出來的。
聽到老板這樣說，蘇長榮臉上的笑容更多了：“確實不錯，老板，光“冰”就比上個月多賣了一百公斤。更好的是，生意很順利，什麼事兒也沒出。”
“對！對我們來說，賺錢多少是一回事，關鍵是不要出事！多拿點錢分給弟兄們，讓大夥都高興高興！”
“是，是，這回弟兄們可要高興了。”蘇長榮加倍地陪著小心。
“也不要隻顧著高興。我們生意好，別人就要不好了。這些人狗急跳牆，什麼事都幹的出來。”他一邊說，一邊把手裏的香煙狠狠地摁在煙灰缸裏。
“是，是。”
“就象前些天襲擊我的那兩個死鬼，以後你們得加倍提防，不能再出這樣的事了。”艾沙板起臉說道。
蘇長榮急忙連連點頭，“是，我們一定加倍小心。”
“那兩個人查得怎麼樣了？有點眉目了嗎？”艾沙問道。
“沒有，還不知他們是誰派來的，估計……”蘇長榮想說什麼，卻又吞吞吐吐。
“估計什麼？”艾沙有些不耐煩地說。
“這個……從他們的身份證上看，都是YN人，估計跟金三角那邊的人有關係。隻是估計……”蘇長榮額頭上冒出了汗，聲音也有些不自然。
“不要估計了！”艾沙怒吼起來，“你還估計，估計個屁！為什麼把屍體埋在紅柳地裏，不埋到沙漠裏麵去？你把他們埋到沙漠裏麵，一千年也沒人發現。現在好了，讓警察知道了，雖然還沒查到我們這裏，但總是有這個危險！”
說完，艾沙怒氣衝衝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來，滿臉橫肉繃得緊緊的，怒視著蘇長榮。
蘇長榮的臉上淚如雨下，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算了，算了，過去的事就算了，以後好好弄就行了。”艾沙看著蘇長榮的樣子，也有些替他難受，“坐下，坐下。你是公司的總經理，以後，不要在我麵前站著。”
“是，是。”蘇長榮找了一把椅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佝僂著身子，隻坐了半個屁股。
艾沙重新坐下，拉開抽屜，拿出一個手串，鴿蛋大小的珠子金光閃閃。他在手上把玩了幾下，珠子們撞在一起，叮叮當當的，聲音清脆悅耳。
“這個東西可不一般呀，啊？你看這馬頭，雕得多好，跟真的一樣，不少值錢吧？”
蘇長榮連忙說：“肯定不少值錢，市麵上都沒見過這樣的。”
“你說，金三角那邊的人會有這東西？”
“這……我不清楚。”蘇長榮小心翼翼地說。
“其實，你剛才說的並不錯。我也這樣想，就算他們不是金三角那邊的，也肯定與那邊的人有關聯。說不定，就是拿了那邊的錢，來這裏找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