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來自遠方的旅者,尊貴的蒂克·羅曼,我早該想到像您這樣擁有純淨風屬性靈能的天才少年怎麼會沒有師承......”
暹羅貓急忙跳回蒂克肩膀上,興奮的期待著。
“您?”
蒂克一時之間有些被巴福先生的轉變搞得暈頭轉向。
他甚至還在思考如何善意的拒絕這位煉金術師的邀約,但情況之外的變化真是讓人猝不及防。
難道是一個多月以前在蒸汽列車上購買那張粗糙油畫的老先生?
摩根·薩克耶魯......
如果令巴福先生情緒突然變化的原因是那張紫色支票的話,現在想來那位老先生的身份可能是令這位二勳煉金術師都要敬仰的存在。
蒂克在極短的時間內快速的思索著。
雖說裝大尾巴狼是件極其羞恥的事情,但眼下的情況,能讓一名二勳煉金術師都緊張起來,冒充那位摩根先生的學生似乎在西西弗恩這片城鎮能得到不少便利。
蒂克故意捏了一下暹羅貓的圓臉,轉身將帽簷拉低,對著巴福先生笑了笑,裝作一臉神秘模樣。
少年逐漸抬頭,眼神明媚帶著真誠的笑意,片刻後緩緩說道:
“終於還是隱瞞不住了嗎......”
......
時間過得很快,下午6時過後,刺眼的太陽已經在地平線外搖搖欲墜。
古典角鬥場內的觀眾也在擁擠中逐漸離場,包裹這角鬥場的外圍廣場上,一些賣藝的流浪歌者開始吹響演奏的樂器。
和巴福先生站在一起欣賞流浪樂章的蒂克不禁打了個哈欠,略顯疲憊的感慨道:“真是漫長的一天啊。”
的確,這一天下來發生了很多事,但其實細細算下來,倒也能梳理通順。
畢竟早醒時分的少年還在哥特薩姆的雪原曠野間盯著牲畜發呆呢。
中年紳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頭詢問:“這麼說來,那位派您再次前來西西弗恩的目的就隻是一次單獨遠行的曆練這麼簡單?”
因為親眼看到那張不可偽造的支票,多多巴福對於蒂克的身份腦補出很多可能,他略顯遺憾的看向與他一同欣賞廣場音樂的少年。
接著,巴福先生歎息道:“難道給予學生充分的自由才是最好的教育方式嗎?”
“咳咳......”
蒂克心虛的背過身咳嗽兩聲,在暹羅貓的不斷騷擾下,他開口詢問:“巴福先生,不用刻意對我使用敬語,畢竟我隻是個在煉金學方麵還未出成績的愚昧學生而已。
話說回來,這張臨走前老師簽發給我的支票,您能否幫助我領取呢,畢竟在西西弗恩多數年代感十足的建築街道,我連餐廳和旅館都有些分不清。”
多多巴福見這位來自慕尼斯的尊貴客人這般謙遜,猜測到少年身份後沮喪的心情一掃而空。
雖然無法繼承他的衣缽,但這樣的少年是屬於他們煉金協會的後輩,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沮喪的呢。
巴福先生這般自我安慰後笑著回答:“當然,像是這種出自我們煉金協會簽發的支票,在各地煉金公會兌換要遠比前往銀行認證領取更加方便,最終要的是,煉金協會自簽自發的支票,是不需要補交銀行的複雜稅款的。”
“喵!”
暹羅貓興奮的貓叫起來,幸福的貓生終於有了著落。
在豆丁貓看來,巴福先生可真是個好人呐......
正在這時,幾名西西弗恩的警察向著蜂窩監獄的方向前行,他們共同押送著一名嫌疑犯嚷嚷著讓廣場上的群眾讓開道路。
“讓開!都讓開!”
“早告訴過你們,西西弗恩監獄周圍不許擺攤!”
“快點搬走,如果阻礙公務的話統統沒收!”
警察小隊訓斥的聲音過後,那股熟悉的火屬性靈能波動終於被蒂克感知到。
“那個被押送的嫌犯是......班尼爾!”
蒂克連忙越過廣場的人流跑到連通蜂窩監獄的古典角鬥場的大門前。
“班尼爾?”
沒錯,蒂克看到在三名警察拉扯下的瘦弱少年正是熟悉的棕發小個子。
此刻的班尼爾已經麵如死灰,猶如行屍走肉般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棕色的發髻打結淩亂盤在一起,顯然之前出過很多汗的樣子。
“誰,是誰在喊我?”
班尼爾無力的扭動身體,在周圍摩肩擦踵看熱鬧的人流中尋找聲音的來源。
當他看到在人群中奔跑而來焦急的蒂克時,終於開口沙啞崩潰的嘶吼道:
“我......我是被栽贓的!他們......他們偷走了我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