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多希望我和佳音順利結婚？”
沒等唐風月接話，顧言霆忽而問了這麼一句話。
唐風月抬起頭，對上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在這樣的目光直視下，她隻能故作冷靜，“這跟我希望不希望沒什麼關係，我隻是不想你的生活再因為我有什麼變故。”
“是麼？”顧言霆顯然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可我已經答應小七了。”
唐風月怔忪了一下，“你答應她什麼了？”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
盡管隻是一瞬，甚至不到兩秒鍾，卻讓人覺得壓抑又窒息，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停住，度過萬萬年一樣漫長。
顧言霆沒有回答唐風月的詢問，答非所問道，“孩子和成年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孩子可以直接說出自己的欲望與需求，而成年人喜歡拐彎抹角。”
唐風月被他看的莫名心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從剛剛聽到那句‘你有你自己的生活’開始，顧言霆的臉上就浮動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慍色，他向來是個很會隱藏情緒的人，但是在唐風月麵前，很多時候都沒什麼自控力。
的確，七年時間改變了很多，可再接觸下來，互相之間要加上這麼多的掩飾，拐彎抹角的說話辦事，這段時間已經讓他不太耐煩了。
顧言霆眼角的餘光瞥了客廳方向一眼，兩個孩子正忙著和小八玩，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這兒的談話。
“你和莫子謙是形婚，是不是？”
唐風月臉色一變。
他是怎麼查到的？
見她臉色有變，顧言霆便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所以你和莫子謙在外麵從來沒有承認過婚姻關係，唐家也沒有任何人知道你結婚這件事。”
唐風月握著筷子的手都有些僵硬了，卻仍然否認，“顧言霆，你說話要負責任。”
“行，你不承認沒關係，那莫子謙在外麵拈花惹草的那些事，你別跟我說你毫不知情，我聽說他甩了醫院的一個護士，對方還跑去找你哭訴了？”
顧言霆麵色泠然，壓抑的語氣中夾雜著沒來由的慍怒，“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好脾氣，還是說國外幾年讓你覺得開放式的婚姻很有趣？”
聽到這兒，唐風月才明白顧言霆為什麼突然說她是‘形婚’。
與其說他是在懷疑自己和莫子謙形婚，不如說他懷疑自己的婚姻名存實亡，他大概是以為自己和莫子謙感情早就破裂，各玩各的了。
“這跟你沒關係，”唐風月看著他，擱下了手裏的筷子，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找回了自己的冷靜理智，“我是不是形婚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那一晚也沒關係？”
他一提到那晚，唐風月的太陽穴就跟著突突直跳。
“你可以離婚。”
這句話落在耳中，唐風月錯愕的看向對麵。
顧言霆麵不改色道，“如果你離婚……”
他的話並未說完，別墅外麵一陣急促又尖銳的刹車聲打斷了他的聲音，原本就寂靜的夜幕下，刹車的聲音十分刺耳，唐風月和顧言霆幾乎同時皺起眉朝著外麵望去。
“顧言霆！”關車門的聲音幾乎是和外麵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的。
唐風月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就知道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