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璣羽士微微頷首:“五色桃花瘴毒聞名仙陸,我以前雖未見過,卻也知道其中的厲害。當年青螺穀二老之一的韓詡來潭中采藥。先是被這潭中毒物偷襲,複又中了這桃花瘴毒,九死一生。雖逃得性命,但自此卻是毒瘴纏身,道行盡毀,肉身幾盡潰散,如此毒瘴豈容小覷。我雖不懼卻也有些小麻煩,要說仙陸最不怕這瘴毒的,也隻有那天蠶嶺的天蠶老婆子了。”
他話音剛落,陡聽得一股冷厲森然的聲音自左邊雲中傳來:“是誰在背後嚼我老婆子的舌根,殷莫離是你麼?”
眾人一驚,循聲望去,隻見紅光猝閃,霧氣翻湧,遠處雲端已多了一個鶴發雞皮,身材瘦小的老嫗。
這個老嫗身著黑色金絲小襖,上繡著奇花異獸,花白的頭發草草地挽了插著一支木頭簪子,兩頰深陷,雙目如電。宛如雞爪的手上戴著一對碧綠的鐲子,身後背著一個竹簍。正對著眾人森然冷笑,聲若夜梟。
璿璣羽士眉頭一皺,還未答話,那崔勇卻是按捺不住。
要知道殷莫離乃是璿璣羽士的名諱,極北之地無人敢直呼其名,就算是同輩之人見了也要客客氣氣的說一聲,璿璣道友。而此時一個老太婆突然跳出來在眾人麵前直呼璿璣羽士的名諱,別人猶可,可是火爆脾氣的崔勇卻是蹭的一聲,跳將出來,用手指定,大喝一聲:“哪裏來的醜婆子,竟敢直呼我師尊的名諱?”
那老嫗聞聽此言,眉頭一立,森然道:”小娃娃,找死!“
崔勇嘿然大喝,”死的是你!“說罷,雙手一揚,一蓬墨綠色的火焰夾雜著無數金光,帶著風雷之聲,閃電般朝著老嫗當頭罩下——正是他得意的法術雷火金針。
那老嫗怪眼一翻,冷冷一笑:“殷莫離,這便是你的弟子麼?很好很好!”,說罷,抬起雞爪般的枯手,五指微張,刹那間便由那雞爪般的枯手中倏地冒出無數的白光,那白光迎風便長,立時幻化成一隻白色的大手,迎向那蓬雷火,一抓一扯,“噗”地一聲,那雷火頓時化作漫天流螢。四下飛散。
那老嫗還不停手,枯指連彈,便由手指尖飛出三點豆大的火星,往崔勇身上落去。
璿璣羽士見此情形,不由地麵色一變,高聲叫道:“手下留情。”一蓬青光自手中飛出,幻化成一隻青色的大手,撈向那三粒豆大的火星。
那火星看似緩慢,實則快如閃電,倏地便至。那青色的大手卻隻兜住其中兩顆,倏地飛出十裏開外——“啵”地一聲,炸裂開來,將那隻青色大手炸成一天流雲。
卻還有一點火星,恰落在了崔勇的身上,“啵”地一聲輕震,隻聽得崔勇慘叫一聲。再看半邊身子染滿了鮮血,全身上下已被炸得千瘡百孔,再看不到一寸完好的地方,真是慘不忍睹。
也是崔勇合該倒黴,他這雷火金針的法術威力本是不俗,別走蹊徑,也是一絕。隻是他流年不利,這幾日遇上的盡是仙陸絕頂高手,他那雷火金針的法術便成了小孩子過家家酒的玩意兒,再不起半點威風。
“三弟!”,崔智崔雄撲將過去,抱起昏迷不醒的崔勇,連忙施救。
璿璣羽士心下震怒,麵沉似水,看向老嫗:“天蠶老婆子,枉你身為長輩,居然對我的弟子下此重手,真當我殷某人可欺麼?”
天蠶姥姥嘿然冷笑道:“殷莫離,你教徒無方,出言不遜。我便代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老婆子已然手下留情,不然那記神雷早要了他的小命,還能等得到你們去救他麼。”
天雞上人怒喝道:“天蠶老婆子,你也太猖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