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兩個發小讓雲邊月有些小意外,上一次通信是她寫信讓她們倆複習,現在兩人一起回來說明是考上大學了,“五個月了,你們是考上大學回來的?”

周玉點點頭,“嗯,我考上京師範,倩竹考上京工大,你呢?”

雲邊月推開趙景年扶著自己的手,走到周玉和劉倩竹中間,三人握手的一瞬間好像回來到她們以前沒有下鄉的時候,“我和我愛人去華大,小城被京師範錄取了,和倩竹一個學校。”

這麼多年不見的三人,有很多話要說。

現在是二月底,前兩天還下了一場雪,趙景年讓激動的三人先回嶽父家再聊。

雲文誌升副廠長之後住的地方換成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雲邊月一左一右的挽著周玉和劉倩竹往家裏走,趙景年提著大包小包跟在後麵。

雲邊月這才知道周玉去年那差點在鄉下結婚了,幸好她的信去得及時,否則她現在指不定還在鄉下。

周玉緊緊的握住雲邊月的手,相比於在生產隊處的對象她更加想參加高考,她不想一輩子被農活綁住,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想要走出大山比其他人同齡人困難,“你可不知道生產隊的人有多狠,那些結了婚的知青有的報名都不給報,有的報名了在高考那天把人鎖在家裏不讓去考場。”

劉倩竹跟著附和道,“我那邊也這樣,有的人去參加考試錄取通知書都給搶過來撕掉,為此沒有領到錄取通知書的知青天天去郵局那邊蹲點,通知書到手也貼身保存,第二天馬不停蹄的辦手續回城。”

雲邊月聽著兩人的對話,腦補了幾出農村家庭倫理大戰,這種情況肯定在全國的各個生產隊都有上演,隻能說造化弄人,“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周玉的想法很正確,對象沒了可以找新的,說不定下一個更好,你要是留在生產隊結婚以後你的孩子就是農民,成為大學生留在城裏以後你的孩子再差也不會比農民差。”

三人都是在生產隊幹過農活的人,知道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

感情是相處出來的,雲邊月很快找到和周玉劉倩竹的相處方式,人類是群居動物果然沒錯。

華大是三月初開學,雲邊月和趙景年一大早便往華大前進。

雲邊月側坐在自行車的車後座,路上遇到一輛插著國外旗子的小轎車,想到國內的汽車買不到可不可以買國外的,“阿年,去打聽國外的小轎車能不能買吧。”

國外的東西買是可以買,就是進入華國要過海關,不知道到時候海關能不能放車子進來。

趙景年點點頭,部隊安排給爺爺的車子他不好一直占著,最好還是買一輛自己的小汽車比較好,“行,下午就去。”

兩人來到校門口,人來人往的,不少人背著大包小包,趙景年擔心雲邊月被不長眼的人撞到,把自行車停在校門口,“咱們走路進去,醫生說多走走,到時候孩子容易生。”

雲邊月點點頭,雲惜月和表姐陳詠蓮都和她說過,她們都是在孕期的時候每天至少走一萬步,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孩子生出來,為了生產的時候少受些罪。

趙景年把自行車停好,護著孕婦娘娘往校門口走。

雲邊月發現一個女同誌拖家帶口的在門衛處交談,走近一聽才知道女同誌是新生帶著丈夫和孩子來報名,看來也有不拋夫棄子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