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雲邊月準備睡覺的時候,一個提著包裹的女同誌進到他們所在的隔間。

進來的人把包裹往雲邊月對麵的下鋪放下,坐下來打開包裹看向雲邊月,“同誌,要不要買烤紅薯,還熱乎的,一毛錢一個要不要?”

雲邊月看著對麵的女同誌有些詫異,以為對方是自己買多了吃不完眼睛看到對方的手烏漆麻黑的倒像是專門賣紅薯的,“不用了,謝謝。”

生紅薯一分到兩分錢一斤,女同誌手裏的烤紅薯個頭大應該有一斤多,雲邊月謹記出門在外陌生人的東西不要碰。

女同誌聽到雲邊月拒絕視線轉移到趙景年身上,“這位同誌你要不要?”

趙景年同樣搖頭拒絕。

連續被雲邊月和趙景年拒絕,女同誌也不氣餒,隨手把行李塞進下鋪的空位,提著一個網兜離開。

等人離開,雲邊月開口道,“可以這樣做麼?這可是在火車上,也不怕被人舉報了。”

趙景年走到隔間門口,剛好看到剛才的女同誌從隔壁隔間裏出來往另一個隔間走去,“別管她,既然她敢賣說不定是被允許的或者是有脫身的法子,要知道這可是在火車上,抓人一抓一個準。”

烤紅薯販子還沒有走出這節車廂手裏的烤紅薯已經賣完,封閉的車廂裏烤紅薯的味道甜絲絲的彌漫在空氣中就是證明。

如此反複三次,烤紅薯販子把帶上車的烤紅薯全部賣完。

雲邊月看著對麵正在喜滋滋數錢的烤紅薯販子,這個人的膽子也太大了,忍不住問道,“你不怕?”

烤紅薯販子一臉淡定,這次烤紅薯賺的錢剛好夠車票錢,“怕什麼,我帶的烤紅薯多了吃不完,剛好有人想吃就讓給他們而已。”

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不過烤紅薯賣了五塊多錢,就算真的被舉報好像也夠不上投機倒把。

原本以為烤紅薯販子的鋪位是在雲邊月他們這間隔間,沒想到對方整理好包裹和網兜後留下半個紅薯直接離開。

雲邊月走到隔間門口看著烤紅薯販子離開,一路跟著對方看到她鑽進廁所好一會,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圍巾也蒙著臉往硬座車廂走去,如果不是她一直跟著都認不出來,果然還是擔心被舉報,“時間不到二十分鍾,勇敢的人先賺錢。”

回到隔間,雲邊月把剛才看到的情況一股腦的倒給趙景年,“不知道剛才的那個人這樣做多久了?”

因為京都的黑市亂,雲邊月和趙景年沒有去供銷社也沒有去黑市把從大良公社帶回來的幹菇子都交給柳俊生處理,以為全國都會像京都一樣戒嚴,剛才的那一幕戳破他們的一直以來認知。

趙景年治理過國家,來到這個年代被記憶裏那段時間的狂熱先入為主的認為全國都一樣,還是要出來走一走才能真正了解世界,“輻射減弱,離京都越遠越安全越放鬆。”

雲邊月想到趙景年的姥姥姥爺,還有何雙琪的姥姥姥爺和媽媽,都是去南方避難離京都很遠。

簡單一句話就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