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好,臥鋪車廂的過道除了零星幾個人在看窗外基本上一路通行。

來到硬座車廂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讓把過道占住的人讓一讓。

雲邊月跟在何雙琪的身後走,走走停停穿過三個硬座車廂才來到餐車。

這個點吃飯有點早,不過餐車已經做好一些菜。

正在擺盤的列車員看到雲邊月和何雙琪進來,以為兩人聽說餐車有不用肉票的大肉菜提前過來排隊,說道,“今天的肉菜辣子雞還在炒,大概要十分鍾後才出餐。”

火車上的吃食,有時候要糧票肉票,有時候不用票給錢就行。

這列火車始發站是京都,終點站是雲省首府,餐車上做的菜係南北都有,辣子雞是川渝兩省的傳統菜。

雲邊月看向何雙琪,“要不要等?”

何雙琪掃了一眼已經做好的菜都不是她喜歡的,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在有選擇的基礎上她不想虧待自己,“等吧,好久沒吃辣還挺想吃的。”

兩人找了個離打飯台最近的餐桌坐下,現在火車正在一片荒涼的山脈穿梭沒什麼好看的,唯一的風景就是餐車上的廚師在熱火朝天的掄鏟子。

等待的時間裏,餐車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聽到有辣子雞不用肉票紛紛坐下來等。

有的人在等辣子雞,有的人沒有等直接排隊打飯。

“這麼貴,一點帶肉沫的葷菜,一個圈素菜和兩個饅頭就敢收六毛錢,你們太宰人了。”

雲邊月和何雙琪坐的位置靠近打飯的地方,男人的大嗓門嚷得耳朵疼。

正在給男人打飯的列車員臉色一黑,“十來年一直都是這個價,還要不要?”

男人扭過頭看向離他最近的雲邊月,開口把她拉下水,“我在國營飯店吃一樣的東西也才三毛八,你這裏收六毛錢,怎麼不是宰人,這位同誌你說說是不是太貴了。”

火車上的餐食比國營飯店貴半倍或者一倍挺正常的,這個牽扯到成本問題。

要是火車沒有餐車就能多拉一廂的旅客,而且大部分旅客不來餐車吃飯,餐食賣得不多,車廂裏的工作人員也要算到成本裏麵來,所以價格比國營飯店的貴但總體來說應該沒有國營飯店賺錢。

餐車裏的人都看著打飯的地方,雲邊月知道他們也覺得火車上的餐食貴,都在等別人鬧起來,說不定別人鬧成功了他們也能跟著沾光。

一樣東西在不同的地方價格不同這很正常,大良公社那邊幹菇子收兩毛賣三毛來到京都直接翻十倍,餐車上的吃食最多翻一倍還算是合理,有時候還會有不用糧票的福利,畢竟成本在這裏,說不定餐車不掙錢。

雲邊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列車上定這個價應該有列車自己的考量。”

男人沒想到雲邊月會這樣說瞪了她一眼,視線停留在何雙琪身上,發現兩人穿的衣服都沒有補丁還很新眼裏閃過一絲妒忌,轉過身看向隔壁桌的人想要重新拉盟友,一看衣著又是一個有條件的人,想要另外找人被排在他後麵的人一把扯開。

“沒錢別來餐車吃飯,回去就著熱水啃餅子不就好了,熱水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