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家等了一整天的陳芳華沒有等到女兒女婿上門,今天一大早就去獅山部隊的家屬院問親家母怎麼回事,得到女兒女婿去派出所落戶口又趕往派出所,在派出所沒有找到人,吉祥胡同那邊的院門也是關著的,隻能先回家等,在家屬院門口碰上小兩口連忙跑上前叫住人,“小月。”

雲邊月聽到聲音回過頭,看到自家媽媽朝她跑過來,立即揚起笑臉,“媽,我回來了。”

陳芳華跑上前和趙景年打了聲招呼便挽著女兒的手回家,一路上走得飛快,路上遇到鄰居疑惑雲邊月怎麼回來也沒有停留,回到家才開口道,“辦妥了?”

雲邊月把兜裏的糧本拿出來放在她媽媽的手上,“妥了,糧本和票都領到手了。”

陳芳華把糧本打開,確認上麵的名字是女兒的,輕輕的摩擦著上麵的名字,“好啊,有糧本就穩了。”

眼前的人說流淚就流淚,雲邊月掏出手絹給老母親擦,“都多大了還哭,姥姥知道可要笑話你。”

陳芳華把糧本珍重的合上還給女兒,“我是高興,這三年你在鄉下我老擔心你。”

母女倆說了一會話,趙景年提著大包小包的進門。

陳芳華看到滿滿一網兜的幹菇子,光聞味道就很香,放在供銷社至少兩毛錢一兩,“這麼多幹菇子,你們不會把這次帶回來的菇子都拿過來了吧?”

雲邊月掏出一個幹香菇拋了拋,“阿年的哥哥開車去接我們,路過收購站的時候順手買了一百斤回來,下個月拿去供銷社或者黑市賣掉,轉手就能賺一千多。”

陳芳華還在檢查網兜裏的幹菇子,聽到女兒說要轉手賣出去,想著兩人回城需要找工作,問道,“對了,你們回來是怎麼安排的?”

雲邊月把昨晚上公婆說的工作照搬給自家媽媽聽,“我想去讀書,富興大隊的知識分子被走了幾個,說不定什麼時候又可以考大學,阿年的爸爸說會把我們打聽工農兵大學生的事情。”

一開始聽到親家那邊幫忙安排女兒去糧食局的工會她是讚成的,不過女兒女婿能賺錢上班對他們來說有點多餘,年初茶磚賺了四千多,這次回來又可以賺一千多,陳芳華說不出勸女兒女婿去上班的話,她在澡堂子工作一年下來也就四百出頭的工資,“你們想好就行,去工作也好去上學也行,黑市現在還是挺亂的,你們把幹菇子送到供銷社收購穩妥一些。”

趙景年想到柳俊生,東西交給他處理就行,“媽你別擔心,我們已經聯係好中間人,不會自己出麵的。”

女婿是個穩重的,陳芳華很放心。

兩人在家裏吃過午飯才回到吉祥胡同。

這次回來是常住,雲邊月看著東西廂房和空著的兩間正房,看向一旁的趙景年,“阿年,這幾間房子要怎麼做?”

趙景年把東西廂房的鎖頭打開,從分到院子到現在有十幾年的時間沒有進來過這兩間廂房,裏麵布滿灰塵,家具也灰撲撲的,“太髒了,光打掃就要不少時間。”

雲邊月帶上口罩和報紙折成的帽子走進東廂房,看到趙景年在地上印出的腳印默默的退出去,“現在找人來打掃不太好吧。”

因為要常住,光靠兩人的力量打掃整個院子實在是太花時間,屋子大是好事,就是打掃起來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