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芳華還沉浸在女兒一下子賺了四千多塊錢的震驚中,他們家巔峰的時候都沒有兩千塊的存款,沒想到女兒和女婿本事這麼大,“買你們茶磚的人也太不識貨了,一百多塊的東西就這麼十塊錢賤賣?”
為了做實賺錢的真實性,雲邊月用幹菇子和茶磚做對比,“可能茶磚在雙來縣就值這個價吧,就像京都的幹菇子供銷社賣一毛到兩毛一兩,在鄉下的收購站是一毛錢到兩毛錢一斤,相差整整十倍,茶磚我花十塊錢一塊買的,在京都賣一百多塊一塊是不是很合理?”
陳芳華是知道幹菇子在鄉下不值什麼錢,“知道倒爺賺錢多,沒想到能賺這麼多。”
雲邊月傲嬌的挺了挺胸膛,“物以稀為貴,那些倒賣糧食的最多能翻一兩倍賺,我這個可是一本十幾利。”
陳芳華點了點女兒的鼻子,突然想到什麼小聲道,“這個被抓到可是要蹲班房的。”
雲邊月舉手保證道,“我們會小心點的,就回進來的時候做一趟,倒賣一次吃一年。”
陳芳華想要阻止的話說不出口,知道阻止也沒有用,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考量,女婿穩重還會拳腳功夫,再不濟還有趙家在總不會真的讓女婿出事,“那麼多錢你一年用了?至少能用四年!”
說完,陳芳華給女兒說過日子該節儉的還是要節儉,這樣日子才能長久。
雲邊月聽著沒有不耐煩,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因為隻有二十天的假期,雲邊月和趙景年沒有在京都過元宵就啟程回富興大隊。
還是和去年一樣,雲邊月在春耕的時候看農具,夏收的時候麵對坐地起價沒有花錢和陳杏花的嫂子換而是請人幫忙,這可把陳杏花的嫂子氣得不輕,秋收還沒有開始就有不少人預訂幫忙,畢竟一天五毛錢誰都想要。
一年的時間就這麼過去。
今年是沉痛的一年,三顆巨星墜落,年底十年的風雨也結束了。
牛棚裏的何振闊被接走的時候何雙琪也跟著一起離開。
祖孫倆一起坐在吉普車上眾人才反應過來兩人的相貌如此相像。
自從何雙琪祖孫倆離開,牛棚裏的人日子變得好起來。
雲邊月和趙景年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還看到有人在幫牛棚裏的人幹活,畢竟去年接走一個黃振華,前幾天接走一個何振闊。
說不定什麼時候牛棚裏剩下的人也會被平反,上頭都說了要撥亂反正。
總之,形勢模糊不定,不知道是好是壞。
陳芳華還特地寄了一封加急的信過來讓雲邊月和趙景年不要去黑市,信裏說了京都黑市亂得不行,擔心雲邊月和趙景年這邊也亂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在生產隊呆著,缺錢就寫信回去。
十一月,趙景年收到趙景然的來信,上次救助陶勇的事情部隊可以寫推薦信讓他們夫妻倆一起回城,最快十二月底最遲明年一月份就會收到通知。
雲邊月把手裏的信讀了兩遍才確定他們真的可以回城,還以為他們隻能通過高考考大學回京都,沒想到比高考更快的是部隊的嘉獎,“之前還以為隻會發錢呢,二哥哥說過回城的希望不大。”
趙景年也覺得意外,不過牛棚那邊前幾天又被接走了一個原滬市副市長,嚴格來說他們知青和被下放的人有些類似都是要從城市來到農村下地幹活,隻是知青除了不能回城相對自由,牛棚裏的人基本上不能離開富興大隊,說不定過段時間知青回城的名額就會開放,他們不過是有部隊的嘉獎提前一段時間而已,“說明陶勇身上的任務非常重要,牛棚的人能夠回去說不定以後知青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