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屬院睡了一晚,沒有趙景年的鬧騰,雲邊月起了一個大早。
吃過早飯,雲邊月帶著趙景年回娘家。
不知道陳芳華今天是早班還是晚班,雲邊月先去紡織廠的澡堂子找人。
澡堂子的阿姨看到雲邊月和她打了聲招呼,“邊月回來了,你媽今天是晚班。”
雲邊月和澡堂子的阿姨道謝,帶著趙景年往紡織廠的家屬院走去,路上遇到正買菜回來的陳芳華跑過去蒙住對方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陳芳華被人突然蒙住眼睛剛想嗬斥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雲小月,你皮癢了。”
雲邊月放下遮住媽媽的手,“一點也不好玩。”
陳芳華睨了一眼女兒,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還特地比了比身高,“不錯,長高了一點。”
雲邊月衝著自家媽媽豎起三根手指,“長高三公分。”
陳芳華把手裏的菜籃子交給一旁的趙景年,挽著女兒的肩膀把人帶回家,“中午吃炸醬麵,肉都買好了。”
走到他們家樓下,搭喜棚子的工具已經堆在院子裏。
雲邊月看到這些桌椅板凳想起她去年結婚的時候也這樣,問道,“席麵要分開擺?”
陳芳華點點頭,把大後天女兒的行程安排好,“對,咱們家請自己這邊的親戚,到時候你送惜月去化工廠家屬院吃了席麵再回來。”
雲惜月的對象在供電局上班,她對象的父母是化工廠的領導,男方的席麵放在化工廠的家屬院沒毛病。
回到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雲邊月看向弟弟的屋子,被子不在床上,這個天氣也不會曬被子,問道,“小城去哪裏了?”
陳芳華一邊整理買回來的菜一邊回答女兒的問題,“學校帶去勞動了,都放假了還去勞動不知道學校是怎麼安排的,說好昨天就能回來,到現在也不見人,家屬院的其他孩子也沒有回來,到學校問才知道勞動沒有結束要推遲兩天回來,明天你湖城哥結婚你們倆合一個紅包,上次你們倆結婚你江城哥給了一塊錢的禮金,你們倆明天也這樣給。”
上次雲邊月結婚,雲家三房的小輩隻有雲江城一個人結婚便隻有雲江城夫妻倆給,其他三個城沒有給禮金。
老一輩的規矩就是這樣,沒結婚的跟著父母合一個紅包,結了婚的有自己的小家,就算雲湖城比雲邊月大也要給禮金。
雲邊月還不知道雲湖城要結婚的對象是誰,問道,“雲湖城的對象是哪裏人?”
陳芳華開口道,“白石莊大隊的菜農。”
菜農就是供應城市蔬菜的農民。
這些菜農一般是市郊區生產隊的人,雖然離市區很近,但是戶口屬性是農業戶口,每個月會發票證和工資,因為菜農是專門種蔬菜的,沒有糧食來源,生產隊按工分每個月發糧票和錢讓菜農去糧站買糧食。
雲邊月想到去年在電影院看到雲湖城討好的女同誌,果然沒有舔成功,“原來是菜農啊,雲湖城願意?”
之前雲邊月被要求下鄉的時候,陳芳華有想過走關係讓女兒去郊區的生產隊當菜農,可惜這些地方很難進去,除了錢還要強硬的後台,總之沒有成功把雲邊月塞到京都的郊區當知青。
陳芳華把手裏的纖潤膏放下來,說道,“別看菜農是農業戶口,每個月有四十斤多的糧票,還有工資,除了要下地辛苦一些,和咱們工人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