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嬸聽到鄭玲玲一下子丟兩隻雞瞬間覺得自己沒有那麼倒黴,說話的語氣帶著安慰開口道,“走走走,咱們去找大隊長做主。”
一下子丟了三隻雞,還是正在下蛋的母雞,這種雞的價值可不能單單用一隻雞的價值衡量,還包括每天下的一個蛋,養得好的母雞一年能下一百多個蛋,養得不好的也能下一百個出頭的蛋,一般一隻母雞能下兩年的蛋。
這樣一算下來,被偷的三隻雞不僅僅是三隻雞,還有後麵的四百多個雞蛋。
要知道一隻老母雞在副食店能賣兩塊到三塊,一個雞蛋在供銷社賣六分錢,三隻下蛋雞的價格就是三十塊到四十塊錢,還不包括票。
所以在劉嬸的算法下,她丟了一隻雞就相當於丟了十塊錢和十幾斤雞蛋票,他們莊稼人一大家子一年到頭就賺一百多塊錢,十塊錢就是一大家子大半個月的收成她能不著急上火麼。
雲邊月看著劉嬸帶著鄭玲玲火急火燎的往大隊長家走去,想了想還是跟上去看看,反正她現在不餓不想吃午飯,先去吃開胃菜吧。
大隊長家這邊。
大隊長聽說劉嬸和鄭玲玲的雞被偷皺了皺眉,夏收之後公社就會開始評比今年的優秀生產大隊,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捅出偷竊的事情優秀生產大隊的榮譽就懸了,最主要的是鄭玲玲這個小辣椒不給她一個交代能捅到公社去,“你們放心,我肯定會把雞給你們找回來。”
說完,大隊長背著手往外走。
鄭玲玲和劉嬸對視一眼,跟在大隊長身後走。
想要排查很簡單,因為上午富興大隊的人基本上都要下地,隻要問清楚有誰沒有去上工就能知道範圍。
事情很快就指向陳二來家,因為陳二來前兩天帶了一個朋友回家。
去年秋收的時候陳二來第一天就撂攤子把嫂子王春花給氣回娘家,這次夏收便老老實實的去上工,不過他帶回家的朋友沒有去。
能和陳二來做朋友,估計也是一起招貓遛狗認識的。
麵對大隊長的詢問,陳二來的朋友當即反駁,“我沒偷,憑什麼你們大隊的東西被偷就懷疑到我身上,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偷東西的。”
大隊長活到這把歲數也是有些眼力見的,生產隊的人在夏收的時候不好好在生產隊上工跑來別人家裏做客,陳二來的朋友一看就是個懶貨,“做客?你是哪裏人?來我們富興大隊做什麼?”
麵對大隊長的詢問,陳二來的朋友隻能回答道,“我是家住在紅旗公社,不是生產隊的人,不用種地。”
大隊長還要問話,陳解放走過來湊到他的耳朵邊說了幾句話,聽完後瞬間鬆了一口氣,開口道,“那你說你剛才提著東西去山裏做什麼,不用狡辯,我們大隊的人看到你上山了,現在已經在山裏找,老實交代你把偷走的雞藏在哪裏,否則等我們在山裏找到就會把你送到派出所,至少能讓你去農場改造。”
陳二來的朋友不經嚇,恍恍惚惚的看了一圈在場的人,低頭考慮許久最後還是老實交代,“兩隻雞都被藏在竹林那邊。”
雲邊月原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轉身要離開的一瞬間又回頭看向陳二來的朋友,兩隻雞?不是三隻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