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奶奶好說歹說陳芳華就堅持沒有,眼看時間越來越晚,索性直接留在二兒子家,反正不拿到茶磚她是不會離開的,“我晚上要睡在這裏。”
母親要住在兒子家,陳芳華也不能趕人,隻能捏著鼻子收拾床鋪。
雲邊月正躺在床上看月亮,察覺到門口有人盯著自己看,眼珠子一轉和奶奶的視線對上,不想搭理奶奶她選擇直接閉上眼睛。
雲奶奶看不慣小孫女的睡姿,盯著對方的腳和翹起的兩郎腿更加生氣,小時候就應該給兩個孫女纏腳才對,“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蹺二郎腿成何體統,放下來。”
不搭理的後果就是自己不得安寧,雲邊月把腳放下來,心裏想著早點嫁人,嫁人之後她和趙景年住到吉祥胡同去,兩個人想幹什麼都行。
雲奶奶看到小孫女聽話頓時覺得自己又可以擺譜,開口使喚對方去給自己打洗腳水,“二妮你去給我打洗腳水。”
雲邊月直接翻身背對著牆表示拒絕,她連自己的媽媽都沒有這麼伺候過洗腳水,怎麼可能給一個討厭自己的老太太打。
雲惜月也跟著躺下,沒有人理會奶奶她自然會消停。
老太太在二兒子家作威作福慣了,加上今天過來的目的沒有達到覺得再不把威嚴立起來以後她都不好來二兒子家拿東西,想到這裏她立即叉腰,對著雲惜月和雲邊月就開始罵,“你們這兩個小蹄子放在以前就隻能睡柴房,哪裏輪得到你們睡這麼好的屋子。”
雲邊月沒有理會老太太,對方就覺得自己怕她,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直接翻身起床坐在書桌前,鋪紙握筆開始寫信。
一連套的動作把老太太唬住,加上右眼皮跳跳總覺得小孫女在寫什麼不好的東西,“你寫什麼呢?”
雲邊月頭都沒有抬,自顧自的繼續寫信,“舉報信啊,明天我把這封信寄給海寧區供電局的領導,這樣家裏就能清淨了。”
雲奶奶再不識字也知道舉報信的厲害,想也不想的撲上去把小孫女的信撕掉,“你這個爛心腸的小。。。”
雲邊月站起來把信紙舉到頭頂,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小腳老太太,和大夏的寧遠侯老夫人一模一樣的臉龐,沒有丫鬟婆子的照顧臉上的老態畢現,“罵一句我寫一封信,供電局的人不處理,我寄到革委會去。”
雲惜月翻身坐在床上看著書桌前的祖孫倆,要是不認識人的看到肯定不會相信兩人是祖孫,“我也寫,以後奶奶來家裏拿一次東西我就寫一封信。”
雲奶奶接連幾次被她看不上的兩個孫女將軍,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又擔心兩個孫女真的會寄信,看到二兒媳婦抱著搪瓷盆子從外麵回來,眼珠子一轉直接坐在地上哭鬧,“反了天了,你們這兩個賠錢貨不孝順長輩。。。”
雲邊月開口是就威脅,“哭一次也算一封,這麼多封信寄到供電局,總一封信能起作用。”
陳芳華把手裏的搪瓷盆子放下來,走進兩個女兒的房間把婆婆扶起來,不痛不癢的說了女兒一聲,“小月怎麼和奶奶說話的。”
雲邊月知道她媽媽的為難,這次說什麼都要把小叔一家的壞毛病給治了,血緣這種東西總是有很多牽絆,這一次就是警告,“這封信奶先交給小叔,要是他不滿意我重新寫一封,沒有事不過三,再有第二次直接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