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太陽了。這鬼天氣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難道一整個夏天都還沒曬夠嗎?
更讓他們不能忍受的是,今天依然要想昨日一樣,將戰馬都帶到汐水河邊飲水、洗澡。
哎,這馬比人還會享受!
他們並不是騎兵,更不是袁龐嫡係部隊。而是一路上拽來的壯丁。
他們不能想高貴的騎兵一樣,策馬奔馳疆場,而隻能為那些騎兵照顧著他們的戰馬!這是多麼讓人憤怒的事情呀!
今天,他們每個人都有一股子氣!
原因在於昨天攻城沒有攻下來。
但,他們並非遭到袁龐的斥責,而是同為袍澤的騎兵們的奚落!
“要不是那些蠢貨們攻城不利,老子們早就行馳在南方大陸上了!”
他們不光要忍住這些人的汙言穢語,現在還要為他們引以為傲的愛駒洗澡飲水!真是想想都來氣!
在這群人中,有一個年進四十的人,是他們的隊長。他也順便在汐水河裏洗了把臉。
“隊長~~~你的傷沒大礙了吧?”靠近他的一人問道。
這位隊長在昨日的攻城戰中負了傷。“哦,小傷而已,沒事~~~”那隊長看起來很和藹的樣子。
“~~~隊長,我想不通!”那人語帶哽咽道。“為什麼我們要像奴仆一樣,給騎兵們洗馬?”
“哎,你不就說了嗎?”隊長舀起水淋在胸前,道:“他們是騎兵,咱們是步兵。帝國軍隊編製裏,都是騎兵貴於步兵。你要是見到那個家夥是從騎兵團裏調到了步兵團,那準是他犯了什麼錯誤,懲罰的。”
“~~~”那人低頭不語,欲言又止。
“怎麼?還是不爽?”隊長望著這個小兵,笑問道。
“怎麼會爽?”那人也舀起水來,隻不過是澆在了馬身上。
“你很有誌氣呀!”隊長笑著說。
“男兒就當胸有大誌,難道一輩子給人家洗馬嗎?”那人道:“隊長,雖說我現在是個小兵,但是我也想當將軍呀。馳騁在疆場上,那是多麼讓人振奮!”
“為什麼當兵?”隊長問道。
“~~~雖說我是被抓來的壯丁,但是我本來就很想當兵!”那人麵色振奮道:“隊長,我不想當袁龐的兵,我想當正義之師的一員,去勘平這天下之亂!”
還沒等那人說完,隊長便將他的嘴堵住,“說什麼呢?小心給人聽去。你小命就不保了!”
那人欲言又止,低頭繼續幹活。
二人沉默無言,心中似有無限感慨。
“嗯?”隊長目光如炬,他發現在下遊好像有些騷動。“發生什麼了?”
那士兵也聞風望去:“好像是~~~好像是馬兒不聽使喚~~~都朝著對岸山林裏跑去了!”
“什麼?”隊長突然覺得大事不妙,他找了個高位,站在上麵,望去。發現果真如此!
馬兒不知為何的向山林裏跑,將士們拉也拉不住。突然,他聽見對岸山林裏有馬匹的嘶叫身,聲音對比軍中的馬匹略有些不同。
“難道是這叫聲,把我軍的馬匹全部引了過去?”隊長發現了問題根源,連忙道:“將士們聽令!全部抓緊馬韁,不能讓戰馬過河!”說罷,他來到剛才和他說話的士兵旁邊,抓住了那匹馬的韁繩。
可是隨著對岸嘶叫聲的臨近,一批批馬匹都努力向那裏奔跑,這勁力,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對抗!
很多士兵就直接被戰馬拖走了。
那隊長將手一緊,抑製住了要跑走的戰馬。可如果戰馬又是一衝,那後果就可想而知了。他連忙將腳固定在石頭中間,雙手都緊緊握住韁繩。